槐乡酒吧。
跳跃的灯光在众人的头顶一一掠过,暧昧的,摇晃着,处处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
冲破炉顶的欲念,把人逼得无路可退。
陈清念像一只惊弓之鸟,站在人群中无处遁形。
姜牧城端了杯鸡尾酒过来,递给陈清念。
“想要跳舞吗?”
陈清念缩着指尖,小心翼翼地把酒杯接过来,她摇头,不想,一点都不想混进那个人群。
姜牧城笑着,仰头喝完一杯鸡尾酒,把杯子递给身旁的酒保,迈步朝陈清念靠近一步。
“清念,你真的一句话都不打算跟我说吗?你分明就不是哑巴的。”
陈清念警惕地看着他,清澈的眼底是压不住的惶恐。
这样暧昧的氛围让她很不舒服,越是不舒服她心里的抗拒就越强烈,就越不可能开口说话。
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陈清念就像是一朵任人蹂躏的清纯小白花。
男人的邪念在这道德最单薄的场所会被最大限度的被激发出来。
姜牧城伸手想要拉陈清念的胳膊,却被她两步躲开。
他的眼神暗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清念,你是我的未婚妻。”
姜牧城笑着,眼神迷离着醉意,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我看你跟行川不是走得挺近吗?为什么跟我这么疏远?”
“……”
“清念,你年纪小,有什么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不要辜负宋家和姜家的这段缘分。”
“……”
前面堵着姜牧城,身后的堵着另一堆人。
陈清念有些进退维谷。
槐乡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贴身热吻不会被人诟病,反而会引来一片暧昧的喝彩。
陈清念被身边各种气味熏得头皮发麻。
“清念,站过来一点”姜牧城第二次伸手,这一次陈清念没躲过,被拽住了胳膊,手里的鸡尾酒洒了满手。
几乎是下意识,陈清念手腕一转,将姜牧城的胳膊往下一拧,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刻意收了力气,即使这样,姜牧城还是吃痛的瞪大了眼。
“你力气这么大?”
陈清念满眼无辜,收回了胳膊,丢掉手里的酒杯,两只手都背在了身后。
姜牧城低头来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露出玩味的笑。
“你不喜欢这里?”
他就像是居心叵测的猎人,步步紧逼,他不信陈清念真的能憋住一整晚都不说话,既然不是哑巴,怎么可能会有人一直不说话的。
“既然不喜欢这里就算了,我带你换个地方吧。”
姜牧城再次伸手,这一次忽然多了一个身影堵在他面前,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推开。
灯光从舞台中央挪过来,刚好有一束光照在男人身上,陈清念目光一顿,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姜行川。
他个子很高,几乎把陈清念整个人都遮挡住,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叔”他不冷不淡地叫了声。
姜牧城眯起眼,嘴角浮现一丝戏谑:“行川啊,你不是在忙,怎么有空来槐乡。”
“我来找人。”
喧闹的四周好像陡然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剑拔弩张的交谈声。
“找人?找谁啊?你难道也有朋友在槐乡?”
姜行川目光冷淡地看着装傻充愣的人,毫不避讳地回答:“我找清念。”
“哦?你来找清念啊,那既然来都来了,刚好跟我还有你未来小婶婶一起坐会吧。”
姜牧城往旁边侧了一步,朝姜行川身后的人摆了下手,“清念,你过来。”
这是明目张胆地抢人和宣誓主权。
陈清念毕竟是他的未婚妻。
若这姑娘是个聪明的,就应该知道该站在谁身边,毕竟他们有婚约,哪有不选他,反而去选他侄子的道理,宋家这点规矩总该教给她了吧。
但令他失望的是,陈清念站在原地没动,抿了抿唇,直接无视了他。
还真是半点规矩都不懂。
姜行川露出一个唇红齿白的笑,“看来我这未来小婶婶,不太想坐,既然这样我就先送她回家。”
“你……”
“小叔,人从哪儿带来的,你应该没忘吧?”
姜行川的眸子冷了下来,他向前一步,靠近姜牧城,低头跟他耳语。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在我的领域带走我的人,还是带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当时陈清念是在姜行川的车上,自然就是被他划入领域的人,姜牧城一声不吭把人带走,他还能好声好气叫他一声小叔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姜牧城笑了一声,“你的人?你说宋清念是你的人?行川,你也是一个懂规矩的,你和她的关系用你的我的来划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况且,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带她去什么场合,也需要跟一个晚辈报备吗?”
“你们才第一次见面。”
“一回生二回熟”姜牧城耸耸肩,“要是今晚我不让你带走她呢?”
姜行川懒得再跟他迂回。
“你不让我带走我就砸了这槐乡。”
姜牧城是槐乡的二股东,砸了槐乡跟砸了姜牧城的脸面没什么区别。
姜行川骨子里的那股疯劲他见识过。
无法无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小姜爷说要砸就会真的砸。
姜牧城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最后只能笑着摆摆手。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行川把我的未婚妻安稳送回去了。”
他特意把未婚妻三个字咬的很重。
这是他第一次跟陈清念见面,到底安的什么心,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姜行川不再跟他废话,带着陈清念离开了这鱼龙混杂的地方。
出了门,姜行川一把拽住陈清念的胳膊,把人抵在了安全出口的墙边。
“陈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