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失去视觉之后,其他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
姜行川能听到空调吹出来的轻微风声,能闻到房间里鸢尾花混着葡萄柚的熏香飘荡,以及落在他腹部清晰的痛感。
他完全纵容着陈清念,哪怕感觉到小姑娘下嘴越来越狠,也不动弹半分。
不过是咬两口,陈清念只要开口,他命都能撒丫子递上去。
半分钟后,陈清念从姜行川身上爬起来,又贴心帮他把衣服拉下来,盖好她的作案痕迹。
姜行川轻笑一声,“陈清念,你属狗的?”
“我属羊。”
陈清念耳朵红红的,趴在他身边。
做坏事的时候倒是挺大胆,但做完就显得格外心虚,陈清念小声问他:“疼吗?”
“疼,疼得要命,你是要把我吃了?”
这一次是真话。
陈清念真下口挺重的。
姜行川想要伸手摸自己肚子,却被陈清念抓住了手腕,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等会儿就不疼了。”
眼神明显有闪躲。
“留牙印了?”
陈清念不回答。
姜行川作势就要起身,“那我可得好好看,拍下你的作案证据,然后再考虑找你要多少医药费合适。”
陈清念身子一挪,压在他的肩膀上,“一会儿就消了。”
姜行川笑着揽住她的肩,侧过身把人裹进自己怀里,“那你让我也咬一口。”
陈清念不吭声。
“怎么?不愿意?咱们难道不应该有来有往吗?”
陈清念不回答,只是盯着他白花花的锁骨,刚刚被放出来的小恶魔还没来得及关回去,这会儿又有其他作恶的念头。
会发现她是个爱作恶的怪物吗?
“姜先生。”
“嗯?”
她用一根手指戳在他的锁骨上,“这里,可以咬吗?”
姜行川明白了。
他家的兔子,是个爱咬狼的兔子。
平日里看起来挺乖巧的姑娘,原来有这种癖好。
恰好姜行川又愿意纵着她,他将领口的纽扣多解开一颗,手指往下一扒,露出一对料峭清晰的锁骨和那颗魅惑禁欲的痣。
“咬吧。”
陈清念枕着他的胳膊,把脑袋凑上去,对准锁骨狠狠咬了下去。
她不是单纯的咬,倒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磨牙棒,用舌尖抵住,边啃边咬,沿着轮廓留下一整排的牙印,尤其是在那颗痣的位置,反复咬了好几口。
“姜先生,如果疼的话你就推开我。”
姜行川哄她,“不疼,你随便咬。”
疼也不会说。
懒得小姑娘对他的身体感兴趣,让她多咬几口怎么了。
陈清念越咬越用力,忽地双手一撑,支起身子,又朝他的脖颈探过去。
姜行川很香。
很好吃。
他的身上就像是藏着什么巨大的魔法,会让人情不自禁地靠近。
大脑混沌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不断朝他靠近。
陈清念在他地脖颈上留下很多牙印,有的深,有的浅,正忘情投入的时候,姜行川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
突兀的铃声让陈清念立马惊醒,她茫然地抬头,从他身上撤离,往旁边打了个滚,离开了姜行川的怀抱。
姜行川有些不悦,伸手拿起手机。
打电话的人最好是有什么滔天的大事,要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沈星也三个字从屏幕上跳了出来,姜行川蹙了下眉,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川哥,哪儿呢?晚上哥几个组个局,聚聚,你来不来?”
姜行川语气发冷,“不去。”
“别啊,你都多久没宠幸我们了,来呗来呗。”
“我说了不去。”
姜行川刚准备挂断电话,沈星也急急地拦住了他,“你别急啊川哥,今晚这会有你想见的人,你确定不来吗?”
他想见的人就在距离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躺着呢。
沈星也嘿嘿一笑,“你的那位心上人,晚上也会来,你确定不过来?”
陈清念警惕地转过脑袋,盯着姜行川。
按照小姜爷以往的性子,他一定会对沈星也这种谎话连篇的臭小子痛下杀口,但是对上陈清念探究的眸子,他忽然停顿了。
话锋一转,饶有兴趣地问电话那边的人,“你说的是哪个心上人啊?我心上人那么多呢。”
沈星也听得一头雾水,“啊?川哥,你还有别的心仪姑娘?”
陈清念的表情已经开始变了,她想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是嘴角却下意识弯了下去,满脸委屈。
她往姜行川身边挪了点。
姜行川看她一眼,轻咳一声,然后坐起身,往客厅走了。
他竟然!背着她接电话!
陈清念蹭地一下坐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委屈。
他们不是在谈恋爱吗?刚刚还在接吻,还在做很多暧昧的事情。
他怎么又……
她想跟出去,但脚刚一落地,又犹豫了。
她没法长久陪着姜行川,如果他能找到其他喜欢的姑娘,未免是件坏事。
想到这儿,陈清念又重新躺下,侧个身,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脸和耳朵。
算了。
听不到或许就没那么难过了。
姜行川在客厅站了几秒钟,回头朝客厅看去,陈清念竟然没跟出来。
“川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啊,我不是听斯聿说你正在追姑娘吗?这都多久了,到底追到了没啊?怎么忽然又有别的心仪对象了?”
“挂了。”
“啊?那你晚上来不来啊?”
“看情况。”
姜行川掐断了电话,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牙印,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陈清念不会出来,再慢慢往卧室走。
他走过去一看,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