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吊脚楼上,早就有人发现了战船,当当敲锣提醒。
一位白发长者率众走出,站在岸边的浮桥上迎接。
他们一眼瞧见了挂在船头的水怪,无不大受震撼,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罗克己下了战船,双脚落在浮桥上,踩得桥面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温玉临和方知行一左一右跟随,其他人全部留在了船上。
白发长者拱手,打量着罗克己,不认识他的样子,惊疑道:“敢问尊驾是?”
罗克己掏出一个玉牌晃了晃,淡笑道:“在下是郡守大人的特使罗克己,见过崔老。”
崔占锋脸色一变,震惊道:“原来是罗家的贵客,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则个。”
他忙不迭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堆笑道:“罗大人请里面说话。”
罗克己大摇大摆进入阁楼。
不多时,众人在一间客厅内落座。
崔占锋先敬茶,笑问:“不知罗大人突然到访,有何指教?”
罗克己淡淡道:“漕帮四分五裂,闹腾了这么久,十八水路无人管辖,乱作一团,让郡守大人很是头疼啊!”
崔占锋连道:“大人说的是,我崔占锋一辈子在水上讨生活,眼睁睁看着大哥打下的家业被毁,也是心急如焚,但事出有因……”
罗克己打断道:“问题出在哪里?”
崔占锋解释道:“我大哥猝然死去,死得非常蹊跷,我怀疑是大哥那三个子女合谋害死了他。”
罗克己点点头道:“所以,你不但想要查清楚老帮主的死因,也想继承他的帮主之位,是吗?”
崔占锋连道:“漕帮是我和大哥联手打拼下来的,大哥曾经公开说过,他死之后,帮主之位由我继承。我有很多人证。”
罗克己明白了,递出玉牌道:“拿着我的令牌,通知那三位子女过来,我和他们聊聊。”
崔占锋见状,大喜过望,旋即派人去通知。
莲蓬湖很大,派出去的人一个来回,花费了两个小时有余。
结果只来了两个人,大哥崔仁甫,三妹崔焕丽。
至于老二崔仁刚,他怀疑那个玉牌是假的,是崔占锋想要诱骗他过去好杀了他,便没有来。
“拜见罗大人!”
崔仁甫和崔焕丽,单膝跪地,纳头便拜。
“免礼,坐下说话。”罗克己态度很温和。
兄妹俩互看一眼,无比嫌恶彼此,却不得不坐在相邻的位置上。
罗克己开口道:“我是奉了郡守大人的命令,特来调节漕帮的纷争,你们有什么诉求,尽管说。”
崔仁甫抢先回答:“回大人的话,我爹死得十分诡异,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就死了,我想要验尸却被二伯崔占锋阻止,于是我严重怀疑我爹是被崔占锋害死的,因为我爹死后,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罗克己挑了挑眉,转向崔焕丽。
这个崔焕丽颇为姿色,肤色如水乳一般白皙,吹弹可破,身段也是有料。
她抛了一个媚眼,笑道:“我爹的死,只要一天没有查清楚,不管谁做了帮主,我是绝不会认的。
另外,我爹曾说过,他说传位给二伯的话其实只是醉酒戏言,做不得数,我也有很多人证。”
罗克己脸上的表情愈发精彩了。
崔占锋气得发抖,呵斥道:“伱们两个不肖子孙,胡说八道。”
他指着崔仁甫,怒道:“我哪里不同意验尸了,我只是不想破坏大哥的肉身,让他死得体面一些而已,在不破坏肉身的前提下,想怎么验尸都可以。”
接着他转向崔焕丽,怒喷道:“你个荡妇,为了争夺帮主之位,你勾搭帮中几位老人,陪他们睡觉,把你爹的脸面都丢进了。”
崔焕丽一拍桌子,怒道:“血口喷人,你个老东西为一己之私,到处造谣,玷污我的清白!”
崔仁甫也怒道:“验尸必然会损坏肉身,但这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你害怕事情败露,这才一再阻止验尸。”
罗克己一言不发,坐着看戏,任由他们三个争吵。
片刻后,三个人终于有所收敛,重新坐了下来。
罗克己悠然的喝了口茶,这才开口道:“事情我大概了解了,我有个办法让真相大白。”
三个人肃然起敬,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罗克己,脸上浮现期待之色。
罗克己淡淡道:“你们三个现在就厮杀一场,最后活下来那个,怎么说都有理。”
“啊这!”
崔占锋脸色大变,摊手道:“大人,这,这不合适吧。”
罗克己笑了,平静的看着崔占锋,问道:“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我,我……”
崔占锋呼吸一顿,又惊又怒。
崔仁甫和崔焕丽也是眉头紧皱,一脸难以置信。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罗克己的解决办法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怎么还不动手,你们等什么呢?”罗克己放下了茶杯,淡淡发问。
崔仁甫连道:“二弟崔仁刚还没来……”
罗克己呵呵笑道:“那个蠢货连玉牌的真假都分辨不出来,没有资格做帮主,我更看好你们三个。”
崔占锋闻言,脸色略显阴沉,咬牙道:“老朽年事已高,战力不复当年,而且他俩是亲兄妹,一定会联合起来杀我。大人这个方法,有失公允,对我很不公平。”
罗克己缓慢地站起来,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讥讽道:“既然你自己都觉得你老了,为什么不早点让位?”
话音一落,罗克己一掌横推过去。
这一掌速度不快不慢,崔占锋脸色剧变,举起手掌迎上。
二人手掌怼在一起。
蓬!
崔占锋浑身一震,蹬蹬蹬退后三步,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这就是罗家的天罗密经上记录的天罗神掌吗?”崔占锋开口问道。
罗克己点头一笑道:“你能死在我的掌下,也算是光宗耀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