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示意他赶紧进攻。
“咕噜~”
丁力平喉结耸动,吞咽一下口水,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求饶之意,应道:“方斋主,我是挑战者,理该让你先出手。”
说话间,他双手举刀竖立在身前,摆出了一个防御姿态,打算做最后的挣扎。
但下个刹那!
丁力平眼前一花,浑身猛地僵住。
方知行如同鬼魅一般,骤然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
丁力平眨了眨眼,然后天旋地转。
他看到一个喷血的无头身躯,朝后倒了下去,然后世界渐渐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雨声稀里哗啦。
二禽境,一招秒杀?!
众人双眼都看直了。
啪!
啪啪~
突然,二楼有人拍手鼓掌。
方知行抬头看去,那人赫然是彭浩林。
此时这位白马庄的少庄主,非但没有一点生气,反而双眼放光,蠢蠢欲动。
“好刀法!”
彭浩林竖起大拇指,叫道:“我就说嘛,谣言也不一定全是假的,世上哪有空穴来风?”
众人表情各异,望向方知行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鄙夷和轻视。
他们都在思考,如果是自己面对方知行那蓄力一刀,能不能破解得了呢?
片刻后……
方知行提着一个袋子,从吴家府邸走了出来,翻身上马。
细狗跟随而至,传音道:“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忍住?这下好了,彻底暴露实力了!”
方知行没好气的回道:“刚才那种情况,是我想忍就能忍得了的吗?”
细狗应道:“那你也不该当着彭浩林的面,直接杀了他的扈从丁力平。众目睽睽下,你抹了他的面子,这下结下大仇了。”
方知行却摇头道:“你错了,彭浩林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丁力平的死活,他似乎也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思,喜怒完全形于色,从头到尾只是想试探我的底细罢了。”
细狗回道:“即便彭浩林不会追究这件事,但罗克己和董敏珠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呢?”
方知行冷笑道:“罗克己夫妻俩只是把我当成棋子使用,他们自以为完全控制住了我,随时可以拿捏我,但这种意外情况,绝对超出他们的预料。”
细狗眨了眨狗眼,听得似懂非懂,不禁问道:“啥意思?”
方知行嘴角翘起,笑道:“我这枚棋子,可不是任由他们摆布,我自己也要适当走几步,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细狗震惊道:“你刚才是故意暴露实力的?为了引起那些门阀子弟的关注!”
方知行嗯了声,点头笑道:“只有把水搅浑了,才好浑水摸鱼。倘若我一直被多方势力关注着,罗克己和董敏珠在利用我做坏事的时候,必然要有所考量。另外,假如有很多双眼睛一直看着我,他们也不好随意铲除我了。”
细狗恍悟过来。
从方知行来到郡城之后,他一直是身不由己,整个人仿佛变成了罗克己和董敏珠的提线木偶,任由他们操纵。
但今天,方知行抓住了这次宝贵的机会,开始着手破局了。
此时的方知行,就好像那根被压弯的铁竹,在持续不断蓄力,等待反击那一刻的到来。
……
……
水师大营!
“哦,方懋夫终究还是暴露了?”
董敏珠听完冷姨的汇报,摇摇头,不满道:“方懋夫太年轻了,有点不安分,暴露的速度也太快了。”
冷姨瞅了眼沉吟不语的罗克己,笑道:“其实,也不算是完全暴露,益香斋只是引起了一些关注罢了,过一段时间,风波自然会平息下去的。”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突然,罗克己开口了,脸上表情似笑非笑,颇为耐人寻味。
董敏珠好奇道:“怎么讲?”
罗克己回道:“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
董敏珠仔细一想,恍然大悟,笑道:“不愧是夫君,目光放得就是长远。”
……
……
扑腾腾~
阴雨连绵。
夜色里,一只信鸽飞到了方知行的手臂上。
细狗随即昂起头,狗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他觉得,方知行这次鲁莽行事,多少会挨一顿臭骂。
“你以后多多接触各个门阀子弟,最好与他们玩成朋友。另外,启用密道,以后行事须得更加谨慎。”
方知行略一沉吟,转手将卷纸递给了红叶,问道:“益香斋有密道吗?”
红叶看了看卷纸,点头应道:“是有一条密道,入口在我的房间里,就在床铺之下,出口在街对面一座民宅中,那座民宅也是大公子的私产,但记在别人的名下,而且一直无人居住。”
此话一出!
细狗冷冷瞅了眼红叶,忍不住传音道:“这娘们不能留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一直瞒着你。”
方知行倒是表示理解。
毕竟红叶是董家培养出来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她掏心掏肺,彻底背叛?
随后,他去了红叶的房间,掀开她的床铺,下面果然出现一条密道。
方知行进入密道,发现密道非常狭窄,仅能容许一个人通过,还必须半蹲着往前走。
他一路走到密道的尽头,环顾着仰头一看,头顶出现一个圆圆的月色。
接着他足尖一点,往上窜起,落在了地上。
“原来出口这里是一口枯井。”
方知行溜达一圈,民宅空荡荡的,屋里遍布蜘蛛网,许久无人居住了。
从民宅里出来,穿过一条街,一抬头,便看到了益香斋的后院。
方知行心头迅速明了,随即从密道折返了回去。
“有了这条密道,哪怕有人一直监视着益香斋,我也能自由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