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阿九抱着锦王妃的衣服,像门神一样站在锦王旁边。
他几次想开口,但看到锦王专注地画画,欲言又止。
“阿九,你这是怎么了?大白天抱着女人的衣服干什么?”锦王问道。
阿九嘴角抽了抽,汗颜道:“爷,小的正想向您禀报这事。”
“这是锦王妃今早穿的衣服,这是王妃今早戴的银镯子……”
锦王一脸黑线:“我还不至于对女人饥渴到这种地步。”
阿九尴尬地说:“爷,您看这银镯子的颜色……”
“管它什么颜色质地,那小傻子有穿的,有戴的就不错了。”
“爷……这银镯子检验出来,锦王妃今早喝的茶水有毒!”
阿九意识到,在锦王面前,说话不能太拐弯抹角,否则离真相会越来越远。
锦王听后,放下画笔,目光转向阿九抱着的衣服。
“你是说有人给这个傻子下毒?”
他难以置信,谁会闲着没事找傻子的麻烦?
傻子能碍着谁,招惹谁?
阿九点头:“今早镇国府的大小姐来过了。”
“不过,我让红尘暗中监视了凤大小姐的行为,她说凤大小姐并无可疑之处。反倒是另一个人,十分可疑。”
“谁?”锦王问。
“太后早些年拨给爷您的贴身侍女,云柳。”
阿九道,“茶水是云柳准备的,只有她一个人接触过茶水。”
锦王揉了揉眉心,“借傻子的手,除掉她。锦王府绝不养有二心的人。”
阿九道:“爷高明,只有这样,太后才会不起疑心。只是,锦王妃天性痴傻,恐怕没有杀戮之心。”
锦王怒道:“还需要我教你吗?”
阿九一愣,殿下如此笃定,想必心中已有计划。
“借一人是借,借两人也是借!”锦王点拨道。
阿九醍醐灌顶,瞬间开窍。
“小的明白了。”
阿九转身离去,锦王却叫住了他。
“有人迫不及待地想置这个傻子于死地,说明这个傻子身上关系着某些人的利害攸关。你让红尘盯紧这个傻子,别让人得了便宜。”
“是。”
阿九领命。
——
轻舞的兄长一大早就来到锦王府门前闹事。
凤素暖醒来时,看到轻舞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凤素暖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云柳主动解释道:“王妃,轻舞的兄长一大早来王府闹事,非要见她,见到后又索要银子娶亲。”
“他就是一个无赖,轻舞给了他卖身的银子,他还嫌少,吵着要见锦王。他以为他是谁,够资格跟锦王谈条件吗?”
“王爷说了,没有了卖身的银子,就打发他们一点小钱,让他们兄妹快滚。”
轻舞哭得眼睛肿得像桃子,依依不舍地向锦王妃拜别。
“王妃,轻舞福薄,不能继续伺候您了。以后,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凤素暖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贴心的好丫头,怎能轻易让她离开?
她紧紧抱着轻舞,不让她离去。
轻舞哭得稀里哗啦:“王妃,奴婢对不住您了。”
云柳看到她们主仆情深的模样,妒火中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试图分开她们。
凤素暖自幼练习跆拳道,这些日子被轻舞精心照料,身上的伤势已近痊愈,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自然力大无穷。
云柳拉不动她们,只得出去找救兵。
但王府的下人,谁敢对王妃动粗?
无奈之下,这件事只得上报给锦王。
云柳向锦王添油加醋地禀告:“王妃被轻舞迷惑了,对她宠爱有加,现在轻舞要走,王妃就是抱着她,不让她离开。但轻舞已经不是王府的人了,怎能长时间留在王府?”
“府里的下人又不敢冒犯王妃,没人敢拉开她们,她们就这样抱了快两个时辰了。”
锦王的嘴角抽了抽,两个时辰?
他突然对傻子的毅力感到敬佩。
当锦王来到王妃的正殿时,看到凤素暖死死地抱着轻舞,像八爪鱼一样挂在轻舞身上,场面有些滑稽。
若非知道她是个傻子,还真会让人误会她的性取向。
“傻子,放开她。”
锦王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红木雕花椅上。
云柳立刻递上一杯茉莉蜜茶。
凤素暖只当没听见,继续抱着轻舞。
“砰!”
锦王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怒不可遏。
“本王的话你听见没有?”
凤素暖被吓得浑身一颤,但依旧不为所动。
锦王黑着脸命令阿九:“阿九,拿把刀来,把这傻子的爪子给我剁了,看她还能不能挂在人身上!”
凤素暖立刻从轻舞身上滑了下来。
轻舞突然跪在锦王的脚下,哀求道:“请殿下收回成命。奴婢愿意不要俸禄,只求能留在王府,伺候王妃,只要王府能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殿下也看到了,奴婢自幼父母双亡,哥哥对我无情无义,若是回去,肯定还会被他卖掉,奴婢真心愿意伺候锦王妃……”
锦王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红木雕花椅的扶手,沉声开口。
“伺候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不舍?”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一种魅惑人心的魔力。
素暖立刻将自己全身上下的配饰取下来,塞到轻舞手上。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伺候她依然有很多好处。
这一行为无疑是在打锦王的脸,让他感到非常郁闷。
死傻子!
竟敢拆他的台。
凤素暖抬起头,露出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傲然地望着锦王。
锦王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