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国公爷带着众人已经来到凤三小姐未出阁前的住处。
信陵侯忧心如焚,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
“国公爷,若是我家小儿被你家三小姐弄出个什么事来,此事老夫定不轻饶!我要禀明皇上,让皇上替我讨一个公道!”
凤媚柔道,“信陵侯此言差矣。女人出嫁从夫,锦王妃闯的祸,怎么能怪罪给国公府呢?”
这矛头分明指向了锦王。
锦王负手而立,眼中锋芒一闪而逝,很快又隐藏在深沉的目光中。
他冷声道:“信陵侯放心,若锦王妃真的闯了祸,本王愿意承担监管不力的责任。”
凤素暖听到外面男人无奈却坚定的声音,微微一笑。
这场祸事,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却偏偏要卷入其中。
并无太多情意,全是出于一种担当。
这个男人,傲立于天地之间,无愧于心。
“你们看,这里有水滴,那疯丫头肯定在里面。”
细心搜查的家奴终于发现了线索。
“快去叫门。”
“把门踢开——”
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高,轻舞抱着孩子打开了门。
众人看到屋内的三人,都愣住了。
三人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除了湿漉漉的头发外,竟让人看不出落水的痕迹。
尤其是那个本来抽搐得快要晕厥的小孩子,此刻精神焕发,瞪着澄澈乌黑的大眼睛,软糯而大声地呼唤自己的父亲——
“爹!”
他张开双臂,扑向信陵侯。
信陵侯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激动得热泪盈眶。
“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大夫上前,自告奋勇道:“侯爷,小公子经历了水劫,可能会有后遗症,不如让老夫替他检查一下。”
信陵侯立刻将孩子递给大夫,轻舞轻哼一声,面露不屑。
她走向信陵侯,递给他一张药方,大方地说:“侯爷,小公子不宜大鱼大肉,每餐都吃得很饱。”
“记住,若想小儿安,需得三分饥寒。小公子是实热之症,这里有张药方,你照着方子给他抓药,吃完后再找个大夫,给他开些温补健脾胃的药,日后小公子必能安康无忧。”
这话一出,众人都震惊了。
没想到锦王府竟藏龙卧虎,随便一个丫鬟竟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信陵侯立刻跪在轻舞面前,磕头谢恩,“姑娘真是妙手回春,老夫带小儿感谢姑娘。”
轻舞扶起他,瞥了一眼旁边正痴痴望着蓝天白云的王妃,脸上飞起一团红霞。
她受之有愧,明明是王妃救了小公子。
但王妃不让她透露真相,她只能先替王妃承担这份感激。
轻舞没忘记王妃的嘱咐,清了清嗓子,道:“侯爷,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请讲。”
轻舞立刻跪在信陵侯面前,道:“请侯爷恕锦王妃无心之失。”
信陵侯此刻心情也平静了许多,看到孩子因祸得福,便扶起轻舞。
“老夫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就不追究此事了。”
轻舞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不远处,凤媚柔恨得咬牙切齿。
太子殿下霁王的脸上,流露出难以察觉的失落。
本以为老天开眼,要替他除去这个傻子,没想到傻子运气好,竟然收了个既聪明又忠诚的奴婢。
太子殿下拂袖而去,凤媚柔悄然跟上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殿下放心,那傻子已经哑了,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太子殿下杏黄龙袍下的手握成拳,低声回应:“你知道什么?锦王府卧虎藏龙,你怎知那哑巴不会被锦王治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凤媚柔的身子微微一凝,殿下所虑极是。
万一那哑巴的毒被解了,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太子殿下,也为了她自己,她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一条毒计在她心中应运而生。
“殿下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这傻子走不出国公府。”
凤媚柔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暗光。
“千万别再让本王失望了。”太子沉声道。
说完,他大步离去。
凤媚柔则折返回去。
此时,锦王从人群中走出,盛世风华,映衬得日月失色。
他走近锦王妃,目光炯炯地瞪着她。
眼中有怨,有怒,更多的是质疑。
凤素暖站在他面前,仿佛知道自己犯了错,低眉顺眼,惹人怜爱。
锦王心中的怨气,似乎也无从发泄。
他能拿她怎样?
她只是个傻子,一个弱势群体,她的存在已经够可怜了,他还能在她艰难的生涯中再打压她吗?
他可以对敌人果断,但面对毫无反击之力的她,他无法狠心。
这段小插曲终于平息。
开宴的时间已到,四散的宾客重新回到座位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皇上皇后在开宴之际大驾光临,让国公府受宠若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国公府赴宴的人们,无论老少男女,都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素暖第一次给人下跪,感到非常不适应。
好在前面人群密集,桌椅重叠,她便趁机将手交叠在膝盖下,隔开泥土,然后参拜结束后迅速站起身。
皇上皇后的到来,让国公府临时决定击鼓传花,邀请各家小姐们表演节目,以此助兴。
凤素暖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不禁咽了咽口水,真想大快朵颐啊!
锦王却不时地瞄她一眼,生怕她又突然发疯。
击鼓传花第一轮结束,花球落在凤媚柔面前。
凤媚柔一脸娇羞地站起来,她今日特意穿着七彩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