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谦恭有礼,“老先生慢走!”
然后绕是无奈的瞪着萧南,“你啊你……攸关你大哥的性命,你怎可如此莽撞?”
萧夫人舍不得苛责儿子,刻意替萧南求情,“好了,相公,我们做不了主,南儿替我们做了。你还责怪他?”
萧南有了母亲撑腰,朝他父亲娇嗔一笑。
萧炎只能干瞪眼。
萧跃服了药,依旧昏迷不醒。等待他苏醒的时间就十分难熬,因为没人敢保证素暖的药方百分百有效。
时间一点点流逝,点燃的香眼看就要燃到尽头。
萧炎唉声叹气。萧夫人也难掩失落。夫妇两齐刷刷望着萧南。萧南这会对素暖的盲目崇拜也开始有点动摇了。
“母亲,我问你,那日素暖姐姐过来,可给你诊断过病体?”萧南转头望着萧夫人。此刻只想证实自己对素暖的信任是不是有些盲目。
萧夫人笑道,“她连碰都没有碰我,怎么为我诊断?”
萧南跺足,“哎呀,我被她骗了。”
此刻懊恼不已。
萧炎和萧夫人听到儿子这么一说,原本还存着的渺茫希冀彻底化为泡沫。
萧炎有气无力的吩咐下人,“去,从新找个好大夫过来。”
“是。”下人领命离去。
香烛台里的香啪一下折断,灭了。
萧炎只觉自己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一般,那一刻脑子里一片虚无。
“爹,娘……”却在这时,萧跃孱弱游丝的声音虚无缥缈的传进耳畔。
萧炎一个转身,看见萧跃正努力的试图爬起来坐着。
“跃儿?”萧炎喜出望外。
萧夫人踉跄着扑上去,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侵袭着脏腑,让她枯竭般的脸忽然饱满起来。
萧南更是开心得欢呼起来,“大哥醒了?大哥醒了?”
萧夫人给萧跃倒了一杯水,颤巍巍的手捧着水杯递到萧跃唇边。
萧跃脸色依旧苍白,目光却四处搜寻,不安的问,“爹,妹妹呢?”
萧跃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萧炎怔仲一瞬,这会回过神来,讶异非常。
“素暖竟能解鸩羽毒?”
鸩羽毒,在这个时代本是无药可解的顶级毒药。
萧跃震惊非小,“爹,孩儿中的是鸩羽毒?”脸上写满失望。
萧南却笑得十分开怀,“对啊,大哥,先生说了,你就是中的鸩羽毒。”
萧跃眸子里浮出一抹困惑,“萧南,大哥平素待你不薄,大哥中毒了,你竟然比过年还开心?”
萧南赶紧正了正色,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可是到底是孩童的心,瞬间破功。
萧南苦着脸解释道,“哎呀,大哥,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关心你。实在是因为你这命,是失而复得的,我经历了从地狱到云端这样的心境,所以开怀不已。”
萧跃瞥见自己的父亲,母亲也是挂着温煦慈爱的笑容,俨然没有痛失儿子的悲恸心情。
目光有回到萧南身上,“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的心情会从地狱到云端?”
他只听说过心情从云端到地下。
萧南绘声绘色的解释道,“一开始,我们听说你中了鸩羽毒,无人能解的鸩羽毒,我们的心情自然就十分低落。然后,你猜怎么着,天上忽然降下来一位神医,她说她能解鸩羽毒,我们本来以为她在捉弄我们。可是她说,服了她的药,一株香内必醒无疑,我们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就给你服了她的药。然后,我们就围着这柱香,等啊等啊,可是香都燃到屁股上了,你都还没醒过来。急死我们了。然后你猜怎么着,在香折断的同时,你竟然醒过来了。哈哈,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原来如此!萧跃白了萧南一眼,“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没良心。”
又道,“快带我去,我要亲自向那位神医道声谢。”
萧南故作神秘,“你好好养伤吧,那位神医就住在我家,暂时应该可能不会走。”
分明就不知道素暖打算住多久,所以说话格外没底气。
萧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地凝重起来,然后煞有介事的吩咐萧南,“南儿,记住,萧府从来没有来过神医。你大哥也从来没有中过毒。”
萧南纳闷,“父亲,为什么要隐瞒?”
萧炎瞥了他一眼,萧南年纪不大,虽然少年老成,做事也算沉稳。可是毕竟不懂人心叵测,太过纯善。
萧跃教育自己的弟弟,“最近宫中有人传来消息,有位刺客,是制毒高手。这既能投毒,想必也能解毒。萧府莫名出现了一位神医,会惹人嫌疑。”
萧跃只是不解,父亲一向秉公办事,绝不徇私枉法,缘何对这个神医却如此庇护?
“父亲,这位神医,父亲真的不打算如实将他上报给朝廷?”
萧炎疾言厉色的训斥萧跃,“你可知这位神医是谁?”
萧跃方觉事情有些不寻常。
“她是素暖,你妹妹素暖。”
萧跃脸色瞬变,难以置信道,“素暖?”怎么可能啦,她是傻子啊?
萧南丢给他一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东厢房代你向素暖表姐道声谢。”
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
东厢房,轻舞正给素暖的手心上药,包扎伤口,动作轻柔。
萧南却提了只精致的鸟笼过来,那只鸟儿刚进门口,就嚷嚷着,“暖儿,暖儿!”
素暖和轻舞循声望去。萧南一脸崇拜道,“表姐,大哥醒了,你的艺术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素暖望着鸟笼里那只娇小的鹦鹉,笑道,“所以,你就找了只鸟儿来谢我?”
轻舞瞥了眼素暖,知道她素来爱财,朝萧南翻了个白眼,“萧公子,要谢我家王妃就应该拿点诚意出来。拿一只鸟儿过来,莫非是让我家王妃炖了它好补身体?”
萧南吓得立即捂住鸟笼,“这可是我最爱的鹦鹉,它能说话的。还能表演。我把我最爱的鹦鹉送给表姐,怎么没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