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妃似乎有心从他的出身挑拨他和太后的关系。而他,是该给她这个机会呢?还是成全皇奶奶一片养育之恩?
很快,锦王便有了答案。
“慈妃娘娘多年前见的,未必就是御儿。毕竟,慈妃这一病就是二十几年,时局变幻莫测,许多人许多事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
慈妃笑着点头。
“不愧是太后调教的好皇孙。”
锦王一笑置之。不是他不想知道自己的出身,只是不想让这件事被慈妃变作利器刺向他最敬爱的皇奶奶。
这些年,他明查暗访过,他的母后是德妃,可是生他时难缠,留下孤零零的他便撒手人寰。
他也听人狐疑过,母妃的死极有可能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
可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他始终不会相信子虚乌有的事。更不会用莫须有的罪名给皇奶奶扣上一顶罪恶的帽子,继而疏远她。这对她不公平。
锦王百无聊赖的站起来,女人很麻烦。
两个女人一台戏,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绝对不会让锦王府陷入这样残酷无情的宫心计中。
“皇奶奶,孙儿告辞!”锦王起身告辞。
太后点头默认。
慈妃却也告辞道,“太后,儿媳的提议,就好好考虑一下吧。儿媳等着你的好消息。”
太后道,“慢走不送。”眸子里却冷光一闪。
锦王踏步流星的走了,慈妃赶紧追了出去。
望着慈妃的背影,太后拳头握紧。孙嬷嬷道,“太后,当初你一念之仁,没能对她痛下杀手,所以今日才反被她牵制了。慈妃这人,看起来柔弱,心却似海底针不可捉摸,看她上赶着巴结锦王,就知道她在威胁我们。”
太后点点头,“是啊。御儿,是哀家的致命弱点。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不再是无坚不摧。”
孙嬷嬷道,“太后娘娘放心,我们能让她死一次,也能让她再死一次。”
太后询问道,“可查出医治慈妃那名医者的来历?”
孙嬷嬷道,“查过了,只知道他在绯色阁坐诊看病,却次次都以不同面容示人。七公主的鼻病也是她治愈的。”
“继续查,此人不可留。”
“诺。”
忽然想到锦王迫在眉睫的婚事,太后的忧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孙嬷嬷……”
孙嬷嬷驻足,“太后,还有事吗?”
“遣人去知会钰硕公主一声,让她准备好当锦王侧妃。”
孙嬷嬷笑道,“诺。”
太后也是铁腕天地的人,如今只要是沾上锦王殿下的事,竟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慈妃站在空荡荡的御花园里,怅然若失。锦王不想见她,她即使追出来也徒劳无功。
锦王府。
下人们紧密锣鼓的布置着喜堂,锦王坐在书房里,没有写字,只是发呆。
阿九望着爷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啼笑皆非。
上一次爷和锦王妃的婚礼爷可不是这副神驰向往的模样,犹记得,爷在病榻上,明明已经昏迷不醒,阿九在病榻前禀报他的喜事时,爷就好似回光返照了似的忽然坐起来声嘶力竭的嚷道,“本王宁死不娶那个傻子。”
可这次,人家锦王妃都还没点头,爷就自作主张的要重办喜事。
瞥到阿九不怀好意的笑容时,锦王正了正身子,拉长着脸,怒斥道,“把你的花花肠子给本王拉直了。胆敢再嘲笑本王一次,信不信本王让你一次笑到发癫?”
阿九的手往脸上一抹,英俊的脸庞瞬间绷紧,不苟言笑。“爷,小的怎敢嘲笑你啊?小的就是想问问你,这事,真的不需要提前知会锦王妃一声?万一锦王妃不配合临阵脱逃怎么办?”
“她敢……”锦王俊脸殊地布满黑线。“爷这是抬举她,她要是敢不识抬举,本王把她塞回镇国府去?”
阿九打了打自己的嘴巴。真是多嘴。
爷这话说得可是太重了。万一事情真的往这个方向发展,爷反悔又下不了台,莫不是真要休了锦王妃吧?
“爷,小的晚上多贪了几杯,这会有点儿醉。小的打胡乱说的……锦王妃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嘿嘿。”
锦王瞥了他一眼,“本王看得起她,那是她的荣幸。”喃喃自语起来。
阿九想笑,又不敢。差点憋出内伤。明明一向运筹帷幄的主子做什么事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可是刚刚明显有一抹失措,明显心虚来着,还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
哎,死要面子活受罪。
锦王望着阿九,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撑不过三秒。妙怂道,“我不是不想跟她商量,可是就她那性子,她能同意吗?此事,只能蒙着她进行。到时候你给她菜里下点蒙汗药,轻点啊,可别下多了。让那傻子软嗒嗒的有意识又没有力气发疯。这事不就成了?”
阿九瞠目结舌。
爷怎么变得这么卑鄙无耻了?
锦王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握紧拳头,“这傻子,我要定了。”
阿九喟叹,果然爱情让人疯狂到失去理智。
阿九道,“可是王府里大张旗鼓的布置着喜堂,锦王妃若是问起来怎么回答她?”
锦王妖娆一笑,“就说本王寿诞将至,府里大办寿宴,她便不会再多心了。”
阿九竖起大拇指,“爷,此计甚妙。”
锦王督促道,“还不快去忙去。把喜堂给我布置漂亮一点。还有,吩咐下去,爷和锦王妃的洞房布置得一定要恢宏气派一些。那傻子爱财,就把府上的珍稀宝贝都拿出来做装饰。”
兴许傻子看在钱财的份上,心甘情愿就跟了他呢?
虽然不太想承认在那傻子眼里自己的魅力不如钱财,可是这是事实。
阿九愣住了,爷这是千金散尽只求博美人一笑。
“爷,幸亏你不做君王。”若是做了君王,只怕比昏庸的周幽王更加过犹不及啊。
锦王俊脸一沉,“死阿九,信不信爷拍死你?”
阿九抱着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