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瘟疫解决之后,你和我便和离了吧!”
那傻子的话,再次萦绕耳边。
锦王楚御的心,莫名的就灰了起来。
无情无声无息骤然出现在锦王阿九面前,禀道,“爷,暗卫来报,璃王出府正往绯色阁的方向去。”
“知道了。”锦王唇边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真是太等不及了。
瞥了眼阿九,一副纨绔上身的表情,“阿九,走,跟爷逛青楼去。”
阿九从前觉得逛青楼是个悠闲活,所以都不带脑袋上路的。如今知道绯色阁那个花魁,是爷这辈子想干掉偏偏又干不掉的敌人,顿时觉得任务艰巨,
“诺。”应答的声音明显没有以前轻快。
锦王藐了阿九一眼,显然对他过分看重那个人有些心生不满。
去绯色阁的路上,锦王对阿九耳提面命道,“璃王会想法设法与那花魁见面,你的任务就是盯紧璃王,给他制造一切障碍,关键时刻可以暴露你的身手,一言以蔽之,决不能让他与群芳会头。”
阿九怔了怔,郑重其事道:“诺。”
锦王抬头,望着阴霾密布的天空,道,“变天了。”
绯色阁,璃王刚踏进绯色阁的门口,阿九便笑嘻嘻的走出来,道,“璃王,我家主子有请,让你去锦王府做客。”
璃王一愣,干笑起来,“嘿嘿,你家主子才跟本王分开没多久就巴巴的想本王了?阿九,你这谎言撒得可不高明啊?你家主子今儿说这个智障,明儿说那个智障的,他知不知道他收了一群智障做狗腿啊?”
阿九不怒反笑,“璃王,自古以来成者王败者寇,智障都是形容我家爷的手下败将的!”
璃王脸色一黑,锦王嘴巴阴损也就算了,没想到调教出来的下人也这么阴损。区区一个下人,竟敢含沙射影的咒他是手下败将?
瞥了眼绯色阁的二楼,心里顿时得瑟起来。只要拿到群芳手里的解决瘟疫的方子,那锦王妃就必死无疑。到时候,锦王也只有哭得份!
哼,还想金屋藏娇?
做梦!
想到自己差点被他骗了,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那个傻子呢?如今才知道,他把她当宝贝疙瘩似的。
阿九将璃王这算计的眼色尽收眼底,心里更加坚定不能让他见到绯色阁的群芳姑娘。
“璃王,请吧?我家爷等着呢?”
璃王瞄着阿九,这人说谎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呢?
“等我上去会会美人,立刻跟你去锦王府。”
璃王抬脚要走,阿九身子敏捷一闪,拦截在他面前,“璃王不给我家爷面子么?我家爷一向守时,最不喜等人?璃王让他等,岂不是瞧不起我家爷么?”
璃王退回脚步,愠怒,“阿九,你这是故意找茬吧?”
心里已经了然,定然是锦王下达的一道不可抗的命令,让他不得不遵守。
“来人,将阿九拿下。”眸中狠戾的光芒一闪而过,又对阿九赔笑道,“待我会了美人,再与你去锦王府。”
此刻,绯色阁的花魁房里,丫鬟雪儿正慢条斯理的向主子汇禀外面发生的情况。
“姑娘,璃王要来看你,却被锦王殿下的随侍阿九给缠住了。”
群芳坐在铜镜前,听到这个消息显然并不吃惊,只是专注的拆着头上的发钗,一件一件,只余下乌黑的头发,自然垂落腰际。
雪儿怔了怔,走上前拿起梳子,替她绾了一个发髻在顶部,用紫金冠尽数高束起来。
然后又去床底下抽出一只密码箱,打开后取出一套黑色的锦袍,对袖口裙摆用金丝线刺绣着龙纹,雪儿给群芳穿上后,替她理了理下摆。
雪儿乌瞳里蔓出一丝隐隐的心疼,群芳笑道,“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声音富有磁性,很是迷人。
雪儿敛了隐忧,她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还成为主子的负担。
悠扬婉转的箫声,从帝都的高高的屋脊上传来。
白色的衣袂,随风飞扬。
浓墨般的发丝,衬托着一张俊美如铸的脸惑世无双。
干净出尘,不染铅华。
宛若一副水墨画,洗涤了人的心灵。
一阵清风徐来,夜色中,不知何时跃然出一抹黑色的身影。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全身散发出阴鸷的气息。
一黑一白,矗立在屋脊之上。
“你来啦?”
箫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天籁的宛若大提琴音的声音。
“你在等我?我怎能不来?”天籁的富含磁性的声音,如温暖的弦,撩拨得人心里万籁俱寂。
两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瞥向绯色阁的门口。
那里,璃王与阿九正打得不亦乐乎。
“想不到啊,阿九,你竟然深藏不露。”打了半天,璃王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阿九秉持爷的尊尊教诲,做人要低调。能用一成力克制对方的绝不用两成。能用两成的绝不用三成。所以每次璃王都以为自己快制伏阿九时,结果阿九猛地又增加一成内力,让璃王功败垂成。这样打了半天,璃王气急败坏起来。
“阿九,你都有什么绝学,一次使出来。别他么的藏着掖着,这么打下去打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
阿九只笑不语。凭什么要分胜负啊?他的任务就是缠着他,不让他去找群芳姑娘。又不是跟他打架分个输赢。
屋脊上,一黑一白两个人终于将目光移到对方身上。
两两凝望,看似风平浪静,然而各自心底都尘封着一段嗜血的仇恨,此刻在萌发成参天大树,将二人的和谐彻底撕裂。
“我等你许久了。”锦王的白玉萧,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手心。
出口,声音无温。
“你就不怕我的毒针刺瞎你的双眼吗?”温暖的声音,却弥漫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的毒,抱歉,我免疫了。”锦王漫不经意道。
“哦,是吗?”眼里,一道狠戾的寒芒一闪而过,随即,黑影舒展,如天空弥漫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