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红木椅上的身影如风一般蹁挞而去。
屋子里的人响应主子的号令,一哄而散!
萧跃只觉得脸上一阵清风拂过,傻了。
良久才回过神来,对着君若雪离去的方向嚎起来,“锦王殿下,你不可以这么做。素暖怀着你的骨肉啊!”
回应他的确是阴风阵阵——
还有忘带宝剑刚折回门口的阿九——
阿九一张嘴巴张成标准的圆,吓成了傻子般。
萧跃更是一大傻子。君若雪那句“绑了她!”经久不息的在脑子里徘徊着,吓得萧跃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等阿九回过神来,阴测测的笑起来,“萧跃,你糊弄谁呢?我们谍卫传来的消息,太子妃怀孕不过个把月的事情,她和爷可是有四个月没见了。你倒是告诉我,她是怎么怀上爷的骨肉的?”
说完,阿九朝萧跃做了个鬼脸,取了墙上的宝剑,一溜烟就走了。
萧跃气急败坏,可是如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先解开自己身上的麻绳。这得花一些时间。
他必须想办法阻止君若雪造反!就算不能阻止他造反,他也要去保护素暖,不让她受到伤害才行。
此刻的帝宫,沉侵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天一亮,太子殿下就要与凤素暖成亲,而且太子的登基大典一同进行。可谓好事成双。
凤素暖坐在铜镜前,穿着红色的喜服,兰儿站在一旁,手里端着放着凤冠霞帔的玉盘。
明艳的红色,衬托着素暖娇媚如花。
只是素暖一张脸皱成苦瓜似得,她才不想嫁给楚昭这头种马!
兰儿打趣道,“还没见过谁做新娘子比家里死了人还不开心的。”
她说的是事实,素暖就是不开心。
素暖强做欢笑道,“我只是觉得这喜服眼色深了,又有些大,穿上不中看而已。”
因为不是她的夫君,所以怎么看都不顺眼。
“凤神医还有哪些不满意的?不如一起道来,兰儿让她们改改?”
素暖便道:“凤冠霞帔不够厚重,上面嵌的珠子又小又少又不够名贵。喜堂里全是红烛,没有亮灿灿的夜明珠……”说着说着就掉下晶莹剔透的泪珠。
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爱着她的人。
兰儿微楞,犯着嘀咕,“这是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凤冠霞帔,凤神医你竟然还不满意?”
素暖吸了吸鼻子。
“兰儿,你不懂!”
跟自己喜欢的人成亲,即使粗布麻裳也胜过人间无数珍品。
跟不喜欢的人成亲,即使对方为你摘下星月也明媚不了你黯淡无光的心。
“凤神医,戴上凤冠霞帔吧?”兰儿许是端的太久了,有些乏了。便提议道。
素暖眼里蒙上一层灰色,拿起凤冠程序化的套在自己的头上,也不管它歪不歪好看不好看,只是瞪着铜镜发呆。
怎么看都觉得第一次做新娘更加好看。
“兰儿,以后你可千万别改嫁。因为第二次做新娘很丑。”
兰儿微楞,“这话从何说起?”
素暖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心境作祟,却找了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因为老了会丑!”
兰儿噗嗤一笑。
有时候兰儿自己都觉得奇怪,她明明对这个凤素暖充满了敌意。可是凤素暖从不挤兑自己。她到底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她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然而出口,却能无比睿智的掩盖住真相。
素暖穿好凤冠霞帔后,兰儿让她站起来,给她整理了褶皱的地方。
虽然素暖对这套喜服是横竖看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可是在兰儿看来,确是完美无瑕。素暖穿着这身喜服,真是人比花娇。
就在东宫里热热闹闹的准备着次日的登基大殿和成亲事宜时,殊不知,此刻的宫墙守卫将领藩镇却亲自打开城门,侍卫好奇的问,“将军,这深更半夜的,开了城门可不安全?”
藩镇将军捋着络腮胡笑呵呵道,“安全安全,自从锦王殿下攘外安内以后,大夏国四海升平。就算我们不关城门,也安全不是?”
侍卫想了想,不安道,“可是明儿新帝登基,会不会……”还没有说完,后脖子一凉,就被藩镇将军手里的宝剑抹了性命。
这时候,远处似有千军万马的声音疾驰而来,藩镇眼底下勾出一抹慧黠的笑意。然而却慌里慌张的吼起来,“奶奶个熊,深更半夜的谁他妈不睡觉在鬼哭狼嚎啊?”
“将军,你看,大凤的旗子?”
“多少人啊?”
“听声音,有五千铁骑!”
“妈啊,五千?快撤快撤,保留兵力方是上策!”
侍卫又禀道,“将军莫怕,我们有八千精兵驻守城门。”
藩镇颤颤道,“他们是骑兵,我们是步兵。只要我们一出去迎战,保不准全部变成铁骑下的肉酱。你们谁想死的,站出来站出来,通通给我做先锋营,出去,用你们的血肉之躯抵抗大凤的铁骑。虽死犹荣。我们大夏子民以你们为傲……你们的父母兄妹,如果被乡绅恶霸欺凌,我们替你们照顾他们……”
侍卫们纷纷后缩,藩镇望着他们,“都是一群识时务的俊杰啊。不错不错。”
说话间,大凤铁骑飞奔而来,直接从他们身边擦过,惊起一地红尘。
藩镇一脸心悸道,“看到没有,我就跟你们说过吧,铁骑不是我等步兵能抵抗得住的,我们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
侍卫们只是觉得,头顶上飞过好大一只乌鸦。
他们怎么摊上这么个贪生怕死的主!
皇宫四道宫门,同时失守。
大凤余孽谋逆的消息很快传到帝宫。
旧卧病榻的皇帝听到这个噩耗,吓得心惊胆战。强撑着病躯从榻上爬起来,元德公公搀扶着他急急的往外走去。
“元德,可知是谁谋的反?”皇帝心有不甘的问。
元德道,“回禀皇上,听闻叛军举着大凤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