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老了。哪儿都走不动了。”太后叹了口气,立场坚定。
璃月粲然一笑,道,“璃月愿意背着皇姑母爬山涉水,闲时看风光,漫步回大凤。”
太后被逗乐了,“你这孩子,原来这么不正经。”
一瞬的释怀后,太后感伤不已。“璃月,哀家是大凤人,可也是大夏人,我虽然心系大凤的至亲,可哀家也不能做出背叛大夏的事情。此次宫乱,乃大凤发起,哀家只能选择与大夏共存亡了。”
璃月浅笑道,“皇姑母你多虑了。皇兄已经下旨鸣鼓收兵。皇兄此战,不过是为了抢回他的心上人罢了!”
太后手里绞着的锦帕倏地掉地上,整个人如被雷击了似得,石化当场。
璃月诧异非凡,他说错了什么令皇姑母如此震撼?
连孙嬷嬷都是与太后一个表情。惊呆,还是惊呆。
良久,太后才回过神来,紧紧的拉着璃月修长如玉的手,不确信的问,“璃月,你告诉我,你有几个皇兄?”
璃月笑道,“皇姑母,母后就只生下皇兄和我两个孩子,再无其他人。”
太后激动得连话也快说不出来了。
孙嬷嬷替太后询问道。“你的皇兄,可是锦王殿下?他还活着吗?”
璃月方知,她们一定是误会皇兄已经遇难了。
璃月解释道,“是,锦王殿下就是我的皇兄,皇兄他没死,他上次受了重伤差点死了,不过我把他救活了。”
太后欣喜若狂,“哀家的御儿还没死!素暖若是知道这个消息该有多么开心啊?”
素暖,素暖……
提到素暖,太后就心神不宁起来,只是抓住璃月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璃月,我不管你反不反大夏,后宫不涉前朝。可是哀家就一个要求,你得把素暖给我保护好了,她肚子里怀着御儿的骨肉,这可是璟寻的第一个皇孙,皇弟生平最爱孩子了,他若是知道自己当爷爷了,他该有多么开心啊?”
这下,轮到璃月如被雷击,外焦里嫩,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大凤的血脉?”璃月呐呐道。
原来素暖怀的是皇兄的骨肉?
看到璃月大惊失色的表情,太后就预感不详,“璃月,你到底把素暖怎么样了?”
璃月颤颤道,“皇兄下令,将她绑走了。”
“绑……走了?”太后一个趔趄,璃月赶紧搀扶住她。“皇姑母?”
“这个混蛋。”太后生平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宝贝孙子恨得咬牙切齿。
然后,什么大夏情结瞬间被抛诸脑后,太后刻不容缓就向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道,“璃月,快带哀家去见你皇兄,哀家必须跟他解释清楚,不能让暖儿受委屈。”
璃月啼笑皆非,原来他和皇兄两个皇侄,都抵不过一个侄媳在皇姑母心里的地位。
璃月笑道,“皇姑母,皇兄和素暖已经去大凤了。”
太后不假思索道,“就算天涯海角,哀家豁了这条性命了。追吧。”
璃月笑意盎然。
黎明,静悄悄的来到!
大夏皇宫,经过一夜的肆虐,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躲在密室里的主子们纷纷钻了出来!整理仪容,恢复艳丽的妆容,威严的气势。
受到惊吓的奴才们,从隐藏的各处角落里钻出来,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太子殿下的登基大殿,在皇后有条不紊的主持下,如期举行。
只是,加冕为后的凤素暖,不知所踪。太子殿下临时找了一个女人,代替了凤素暖。而这个女人,偏偏就是藏身太子府的凤媚柔。
凤媚柔身怀六甲,以此要挟爱孙心切的皇后,为自己博了个后位。
就在大夏皇宫礼乐奏响的同时,帝都城外的官道上,前前后后,奔驰着许多骏马,还有两辆一前一后隔着几个对时出发的马车。
起头的马车,里面坐的人是素暖。
末尾的马车,里面坐的人是太后。
至于素暖的待遇为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得从几个对时前说起。
君若雪得知素暖被抓后,虽然恼恨她移情别恋,恼恨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可是想到她曾经是自己深爱过的女人,想到她挺着孕肚艰难的蹒跚在马车后面,他那该死的同情心就泛滥了。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让她受一分罪。于是,他骑着骏马马不停蹄的追赶着洛天依的队伍。
然而,当他远远的看见萧南背着素暖,步履维艰的行走在洛天依的后面。
他听到素暖哭的稀里哗啦的,“萧南,姐姐知道你累了,放我下来吧!”
君若雪的心就反复被人剜了一刀似得。再看洛天依时就觉得这厮特么的特别狰狞,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跟土匪似得。
君若雪就没好气的怒斥阿九,“他们走的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回大凤?去,让洛天依备辆马车过来。”
阿九怔愣,爷这根本就是心疼太子妃,又死要面子,所以才找了个这么奇葩的理由。
于是阿九火速的备了一辆舒适宽大的马车,只是君若雪看到这马车时,免不了对阿九一顿爆喝,“她是囚犯,给她这么好的待遇干嘛?”
阿九苦着脸。
爷自己闹情绪,拿他出气干嘛?
素暖坐在马车里,萧南坐在一旁照顾她。
给她削水果,替她斟茶……
素暖撩开车帘,望着蓝天碧云下的开阔大道上,两边青山一阵一阵的飞过。
素暖就握着萧南的手,道,“也不知这群叛党是何处人士,要把我们抓到何处去?萧南,你找个机会逃走吧?”
萧南笑得云淡风轻的,“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照顾姐姐的,我逃了像什么话?”
素暖苦涩一笑,哽塞不已道,“你这个傻瓜。”
离别的话题太沉重,萧南巧妙的避开这个话题,道。“姐姐,你看这群人也不像是大奸大恶的人,他们昨夜闯入大夏皇宫,好像也没做什么烧杀抢掠的坏事……”
素暖白了他一眼,“那他们抢走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