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被人在寒冬腊月浇了一盆水,君若雪只觉得透心凉。
然而不论希望多么渺茫,这件事君若雪都是要执著的坚持下去的。
“阿九,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不管你失败多少次,朕要无心姑娘入宫,要定了。”
君王的不容抗拒的威严,此刻比在金銮殿上宣读圣旨来得更加猛烈。
阿九欲哭无泪。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诺。”阿九哭丧着脸,应承了下来。
素暖会诊结束后,收拾地摊时,却不经意瞥见人群中那个熟悉身影在混乱中慢慢的靠近阿九……
素暖丢了手里卷到一半的广告纸,扯起喉咙喊了一声,“抓贼啊?”
然后就看见那个盗贼佯装无事的往人群外钻,大有一副贼喊捉贼的表情。
素暖飞身下来,扒开人群往他的方向追去。
人群瞬间乱成一团。君若雪望着在密集人群里艰难奔跑的素暖,吩咐阿九,“还不去帮着捉贼?”
阿九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出来谁是贼。耷拉着脑袋苦不堪言道。“爷,小的好像又犯了密集恐惧症了?”
君若雪一个火爆栗子敲在他头上,“你糊弄谁呢?”
阿九抱着头,一脸真诚的解释道。“爷,你忘啦,瑾王璃月亲自替小的诊断的啊?”
君若雪怒不可遏,“阿九,你胆子愈来愈大了。你连朕也敢糊弄了?你如果有密集恐惧症。当年陪朕打天下的时候,被千军万马包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犯劳什子密集恐惧症?”
君若雪话音未落,阿九抱头鼠窜。“爷。小的马上去抓贼。”
那盗贼跑的极快,素暖却穷追不舍。
一边扯起嗓门喊道。“你给老娘站住,说的就是你,穿红衣服的。”
那盗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咦,他不是穿的黑色麻衣吗?还以为被她认出来了?卧槽,虚惊一场。
在看看他旁边,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妖孽男……
原来这女人追的是他?
盗贼拭了拭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停下来踹气休息。
素暖飞奔上去,指着红衣男人气踹嘘嘘道,“你……你……你跑什么呀?”
那人一脸浆糊,“你不追我,我干嘛要跑啊?”
素暖慢慢的走上去,“你不跑,我会追吗?”
那人更加浆糊了,“可你追我干嘛呀?”
阿九和君若雪追了上来,听到这段有趣的对话。两人啼笑皆非,原来素暖认错人抓错贼了?
素暖走近盗贼和红衣男子,忽然悬空飞起一脚,将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盗贼踢倒在地上。
这下,所有人都蒙了?
阿九捂脸,“无心姑娘,你踢错人啦?”
红衣男子惊魂未定的望着素暖,素暖冲着红衣男子浅浅一笑,“抱歉,我追的不是你,而是他。他是个小偷。”
此言一出,众人幡然醒悟,原来神医是利用声东击西的方法让盗贼疏于防备,然后成功制服盗贼。
盗贼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就该亡命奔跑。起码还有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
盗贼装得很无辜,“姑娘,你认错人啦,我不是小偷!”心里十分纳闷,他今儿还没有出手,她怎么就认出他来了?
不过又十分庆幸自己没有来得及出手,所以没有一目了然的赃物在身上,他容易洗白自己。
素暖伸出手在他的衣兜里翻了翻,“把你兜里的东西都给本姑娘掏出来!”
小偷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然后十分配合的将所有的衣兜都翻出来,真是空无一物。小偷还得意的据理力争,“都说了我不是小偷。”
素暖望着他那张獐头鼠目的猥琐脸,纳闷道,“卧槽,兜比脸还干净。”
小偷嘿嘿的奸笑起来。
素暖的目光落在男人不自觉往裙摆里缩的脚上,秀丽的脸庞粲然一笑,忽然一脚踩在男人的命根子上,男人疼得嗷嗷大叫,素暖趁他分散注意力时一下子脱了他的鞋子。
一枚吊坠叮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脆生生的一声响。
素暖瞥见那如熟悉的吊坠时,整个人就发呆了。
这是她送给君若雪的……地摊货?
君若雪瞥见那吊坠时。脸色倏地一变。
那盗贼见阴谋败露,忽然从脖子后面掏出一把匕首对素暖刺来。似乎想要鱼死网破。
素暖捡起地上的吊坠,出神的望着吊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君若雪若鬼魅一般漂移过来,一脚踢落盗贼手里的凶器。
阿九心惊胆战的跑上来,狠狠的踢了盗贼几脚,“你竟敢偷爷的宝贝,信不信我踢死你。”
素暖楞楞的望着君若雪,将吊坠递到君若雪面前,慧黠一笑,“脚底板里掏出来的,臭的很,你要吗?”
君若雪的折扇捂着鼻子,露出一双深邃的黑瞳。却果断的将吊坠从素暖手里夺过来,“当然要。”
素暖笑庵如花。
原来他说的那件比玉玺还珍重的宝物就是这枚……地摊货上淘来的吊坠?
回客栈的路上,素暖一路上喋喋不休,“皇上,我帮你追回了无价之宝,你要怎么感谢我?”
无价之宝?
君若雪唇角抽了抽,尼玛,没人比她更清楚这枚吊坠的真实价格,不过就是几钱碎银买来的便宜地摊货,她竟然能说得出口:无价之宝?
君若雪诞着春风般温煦的笑庵,巍峨伟岸的身躯杵在素暖面前,邪笑道,“你想让朕怎么报答你?”
“不如以身相许,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水愿做鸳鸯鸟?怎么样?”素暖心虚的问。
阿九眼珠骨碌一转,插话进来,“不行不行,我们主子只能跟瑶光殿的主子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水愿做鸳鸯鸟。你要想跟我家主子,就得先——入宫。”
素暖怔了怔。妈蛋,提到瑶光殿那个坐享其成的盗窃犯,她心里就莫名来气。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