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清芷习武不久,不及至尊神帝内力醇厚。只不过,清芷的药手十分厉害,能将至尊掀起的飓风化为无形。所以误导了至尊。
“好生厉害啊?”无邪赞不绝口。
清芷抛给他一个激赏的眼神,道,“要不是你们把我关在密室里,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悟透了炼药师的最高境界,要不然我今日岂能扬眉吐气?”
玄冥一颗心为她提心吊胆,却忽然听见她这嚣张的口气,顿时一张俊脸拉长,“萧清芷,娇兵必败,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玄冥这句话,在外人看来是对清芷的一种训斥。然而清芷却将它当做勉励自己的警示良言,下意识里收起粗心大意,更加凝神贯注的对付至尊。
无邪望着清芷忽然认真起来的表情,笑着对玄冥道,“二哥,你这偏袒之心太明显了吧?”
玄冥冷眼望着无邪,道,“那是大哥,我偏袒偏袒不应该吗?”
这句话,模棱两可。用意不明。
因为那是至尊神帝,所以偏袒一下弱势个体萧清芷有错吗?此乃正义之心。
然,另一层意思确是,因为他是血脉相通的大哥,偏袒一下这位哥哥又何妨?
无邪无奈得直摇头。玄冥的腹黑,才情就是这样。做任何事,说任何话,若是流于表面,那可就大错而特错了。
奈何桥上,至尊使出他的拿手绝技:心术谜渊。
奈何桥忽然幻为为一片嫣红灿烂的海棠林,花瓣纷飞,唯美浪漫。
海棠林里,一座雅致宫殿,命名添香殿。殿门口,一白衣男子,手握宝剑,翩然起舞。
清芷迷失在海棠林里,一时间徜徉在林中。
这副景象,让玄冥不自禁的蹙起眉端。
至尊的心术谜渊,连无邪也差点破解不了。愈是心性单纯善良的人,愈是难以破解。
清芷只是凡女,短短几十年的阅历,只怕是单纯如水。
就在玄冥为她捏了把冷汗的时候,置身于迷渊中的清芷,却忽然表现出异常。
清芷望着这熟悉的景象,回忆如潮水,点点滴滴载入心头。
添香殿,她和下界历劫的玄冥,那时候玄冥还是楚御,她们是如此的幸福。每天举案齐眉,楚御对她宠溺无限,她那时候每天都幸福得冒泡。
可是,这样的时光,却并没有维持多久。
后来楚御的身份泄露,她身怀六甲,被迫离开了他。他误会她嫁给太子楚昭,直到太后老人家的拐杖打在他的身上——
太后,太后不是死了吗?
清芷幡然醒悟,这景象不是真的。
此时,至尊摘了几片海棠花为暗器,向清芷的心脏处劈来。
玄冥瞳子放大,心里紧缩一口气。
眼看暗器要抵达清芷心脏处,清芷却出乎意外的翻身一跳,海棠花从身下掠过。
再落地的时候,几乎是眨眼的速度,清芷的药手搅得天翻地覆,这一片世外桃源顷刻间离散为尘埃。
清芷将它炼化为剑,直直的刺入正嘚瑟的至尊身体里面。
“啊!”
人群里爆发出惊骇的声音。
玄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无邪诧异无比,“好厉害的药手!”
清芷握着心术谜渊炼制的宝剑,剑身的三分之二没入至尊的身体。鲜血汩汩直流,侵染了至尊墨绿色的纱衣。
至尊难以置信的望着清芷,“怎么可能?”
她区区凡女,竟然能破解他的心术谜渊?
清芷嘴角撇出一抹邪恶的笑意,“为什么不可能?至尊,心术谜渊对你来说或许是顶级的神术,可是于我而言,不过是小儿戏一桩。我是从地狱深渊复活的幽灵,怎么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美好的东西?”
清芷眼底濡湿,“就是你们,践踏了我所有美好的东西。”
清芷说完,秀脸狰狞,她要把这把炼化的剑全部打入至尊的身体内,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来。
“萧清芷,且慢。”
然后围观的大众忽然不约而同的匍匐在地上三叩九拜起来,“恭迎神皇陛下,神后娘娘驾到!”
静海王,静海王妃也伴随而至。
清芷眼底蔓出猩红,忍了许久,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拳头。
清芷跪拜神皇神后,“参见神皇陛下,神后娘娘!”将头埋在地上,还算恭敬。
虽然对神皇神后的到来感到百般无奈,不过他们好歹是玄冥的父母,尊敬他们也是对玄冥最基本的尊重。
神皇神后坐在巨大的四足神兽上,大体量的神兽显得他们格外高大威严。神兽披着金甲,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辉。竟让人目光炫迷。
“萧清芷,今儿是玄冥和凤素暖成亲的大喜日子,你有仇怨,为何不选在昨日,或者明日,偏偏在今日里来闹事?你这是将天家的威严放在何处了啊?”神皇出口声音不怒而威。
清芷原本双手交叠放在地上,身子匍匐向前,额头便自然而然的落在手背上。听到神皇的责问声,清芷倏地撤了匍匐礼,虽然依旧跪在地上,然而端正上身,挺胸抬头,背脊挺直。一脸倔强的望着神皇,理直气壮道,“回禀陛下。昨日时机不成熟,又没有耐性等到明日。便择了今日而来。”
玄冥眼底噙笑。对清芷更加欣赏。
他父皇的威严,没几个人不怕的。偏这小丫头就不怕,还敢义正辞严的怂他父皇。真是有趣。
神皇脸色微凛,“萧清芷,你可知你伤了圣女和至尊,该当何罪吗?”
清芷望着神皇陛下,一脸凛然,“神皇陛下,我伤了至尊神帝和圣女凤素暖,陛下便出来主持公道。可是那日凤素暖伤害我和相公的时候,至尊神帝刺杀我师父的时候,神皇陛下的公道又去哪儿了?”
清芷嗤笑,“哦,我明白了。天洲是天家的,规则是天家人说了算。天家的人分外尊贵一些,打不得,骂不得,更是伤不得。至于我们凡女,命如草芥,随便天家人践踏。是不是?”
这番话,虽然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