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不是这样的。”轻舞上前安慰朔月,“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阿九。”
朔月抹了眼泪仔细的端详着阿九,“他明明就是我的相公?怎么就不是阿九了?”
轻舞道。“是,他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阿九,可他压根就不记得我们了”
这时候阿九急得抓头挠腮,“不好意思,我应该认识你们,是不是?抱歉我觉得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朔月彻底就傻了。
三个人,站成一个三角形。傻傻的发着呆,面面相觑。
“我想,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轻舞提议道。言语里充满心酸的无奈。
朔月望着阿九,那崇拜的眼神,仿佛阿九是她的天一般。
阿九耸耸肩,对于轻舞的提议表示默认。
于是,朔月领着阿九和轻舞进了屋。
屋子里,还有一位阿九,面无表情,带着憨傻之态,坐在床上。
当阿九看到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时,整个人惊呆极了。
朔月看到自己的夫君时,更是错愕。
朔月的目光,在两位阿九身上流连忘返,“这是怎么回事?”
轻舞冷着脸望着新来的阿九,“你能给朔月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朔月静静的望着他,等着她的解释。
此刻,朔月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的想法很是单纯,“相公,是不是你回来了?”
阿九浑身战栗着,拼命摇头,“不不不,朔月,你认错人了。”
朔月哭着道,“你是不是,见我老了,便不再喜欢我了?”
阿九如坐针毡,手足无措。只是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轻舞。
轻舞闭目,泪眼潸然。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帮他?朔月是小主视为姐妹的朋友,轻舞不能伤了朔月的心。
可是阿九,也有些无辜。
因为此阿九非彼阿九。
朔月的哭诉愈发的凄绝,“我知道,清芷死了以后,你们每个人都沉侵在悲伤欲绝的气氛里。而我,却利用这个空挡,牢牢的抓住阿九不放。阿九不喜欢我,可是阿九也不敢伤害我,所以留了一个虚身给我,让我有个念想而已。我每天面对一个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阿九,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强求来的爱情始终不甜蜜。阿九,我放过你了。你走吧?”
朔月话音刚落,就见床上那位阿九忽然化为泥沙落到地上。
朔月忽然嚎啕大哭,扑过去捧起地上的泥沙。“阿九——”哭的肝肠寸断。
轻舞漫步过去,拥抱着朔月安抚道,“朔月,别难过。阿九这一生,能娶你,是他的福气。”
阿九站在门边,不停的后退。
他见到这两个女人,朔月多情又温柔,贤淑又善良。她守着那样的丈夫,还能对他如此有情有义。阿九被朔月征服。
而轻舞,心胸开阔,有自己的主见。爱不盲目,友情至上。同样让他折服。
看到她们紧紧的依偎在一起,阿九忽然觉得,他的心,仿佛置入火焰上,烧烤着。
此时,清芷正满大街的寻找着轻舞。
帝风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声声呼唤着轻舞的名字,乐此不疲,帝风就被清芷的重情重义而打动。
世间多少男儿,都不如她这么至情至性。
帝风微微动了手指头,掐算了一下,也许觉得时机成熟了,帝风忽然上前拉着清芷的手。柔声道,“芷儿,别找了。”
清芷望着帝风,困惑不解。
在她苦苦追寻这么多天后,师父终于良心发现了?想要帮助她了?
“师父?”
帝风望着满脸充满憧憬和期待的清芷,冰冷的心一点点融化。“芷儿,并非我不想帮你,而是不能帮你。阿九和轻舞,你总得给他们一个机会吧?若是由着你先找到了轻舞,那这辈子,下辈子,阿九和轻舞就真的会错过彼此。于阿九而言,他有他的解语花雪舞。可是轻舞就会永生落寞孤度。你舍得吗?”
清芷激动的抓住大神的手,“师父,阿九先找到轻舞,就能带给轻舞快乐幸福吗?”
帝风道,“虽然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圆满。但是起码,比你带走轻舞,好许多。”
清芷只觉全身冰凉,此时此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了,“原来雪舞,不是我的轻舞?”
帝风道,“存在即为有理。芷儿,雪舞和轻舞,是有渊源的存在。你不必担忧那么多。倒是眼下,你应该担心的人是朔月?”
“朔月?”
清芷失声而出。
是啊,她差点就忘记了,她还有朔月。
“朔月怎么啦?”清芷胆战心惊的问。
帝风执起她的手,“我带你过去。”
“嗯。”清芷刚点头。下一刻,身子就落到了朔月的农家小院里。
朔月伤心欲绝的哭声传到清芷的耳朵里,“相公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清芷蹙眉,阿九走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帝风像是看透了清芷的心思,主动解释道,“当日玄冥追随你而去,阿九是玄冥的念剑,主子的一言一行,阿九都是能够感知的。所以阿九追随玄冥而去。为了给朔月留下生活的希望,阿九用泥沙铸人,铸了一个虚身的阿九留给朔月。这些年,阿九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朔月却能恪守本分,悉心照顾阿九。如今阿九真身回来,虚身只能消失了。”
清芷闻言只觉自己的心如刀割般难受。“该死的阿九。祸害了我的轻舞又来祸害我的朔月。”
清芷急得眼红。
帝风瞥到清芷那双分明迁怒于他的哀怨的眼神,不寒而栗。却十分委屈道。“清芷,为师说过,不能事事迁怒我。”
清芷收回锐利的目光,“哼。”鼻子冷哼一声,往里屋走去。
帝风拭汗。他差点被阿九害苦了。回头总得找那厮算账。
清芷推门而入时,朔月因夫君消亡而对生活失去信念,一时间生无可恋,捧着一抔泥沙往墙上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