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杨轩转移目光,眼睛闪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答应我!”朱棣说道。
杨轩忍着鼻尖的酸涩,好一会儿,回了一声“好”。
朱棣听到了,他笑了,笑得很放松。
他收回自己的手,握着缰绳,调转马头,大笑着驶下了山丘。
杨轩回过头,看着朱棣的背影远去。
看着他踩着斡难河的河水漫步向前。
朱瞻基等人也是看着朱棣的背影,驻足良久。
隐约间,他们好似看到,一幅巨大的地图出现在朱棣的脚下。
标注着山川,河流,平原
在地图的正中间,一个大大的“明”字浮现。
就好似帝王,在巡视自己的疆域。
此时的夕阳即将落下,天空已经被渲染成了红色。
它倒映着朱棣脚下的地图,也让地图染上了一抹红。
一面面军旗接连浮现,好似在诉说着朱棣开疆扩土的功绩。
朱棣的身影越走越远,孤寂的背影倒映在杨轩等人的眼眸之中。
慢慢地,消失不见,和脚下巨大的地图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京师。
一直连轴转的朱高炽累倒了。
此时的他正躺在床榻上休息,似乎是心有所感。
他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自己老爹坐在床边。
身上还穿着盔甲,好似才从战场上下来。
“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看着老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仗打完了,我就回来了!”
“先赶过来看看你。”
感受到老爹的关心,朱高炽脸上浮现笑容。
然后就见到老爹摊开双手,就像小时候一样。
随后变戏法似的,手中多出了一个小物件儿。
“认得出来吗?”
朱棣将手上的小物件儿递给儿子。
后者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道:“这是匈奴人的青铜凤鸟?”
朱棣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喜欢,你从小身体不好,我每一次出征回来,都要给你带礼物。”
听到这话,朱高炽也跟着笑了笑。
“这次,我的大营驻扎在匈奴人的遗址上,你要是去了,还能找到不少。”
“好在,出去小半年,没有白跑一趟。”
听着老爹的话,朱高炽道:“爹,胜负并不重要,只要您平安回来就好。”
“咱大明国力强盛,怀柔,征缴,都可如意。”
“不必汲汲在这一时。”
朱高炽这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愧疚道:“我这身体这时候病了,也起不来,实在是,不能为国家出力了。”
“你的身体,都是我累垮的。”朱棣脸上写满了愧疚和自责。
“我太固执了,后面的一摊子事情,还得你来收拾。”
“咱们俩,虽是吵吵闹闹。”
“我对你还是放心的。”
朱高炽轻轻点着头。
就听老爹继续说:“你明白,我明白。”
“别人都不明白。”
“苦了你了,孩子!”
听着这些暖心的话,朱高炽眼眶湿润。
二十余年了,父亲终于认可了他。
自己的付出,父亲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爹,您出去征战这小半年,我时时地挂念着您。”
“只要您能回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天底下就没有什么难事。”
朱高炽忍着落泪的冲动,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这小半年,我也常挂念你。”朱棣也是如此说道。
父子俩看着彼此,所有的隔阂,消散一空。
他们都明白彼此在各自心中的重要性。
“老大,起来,陪我走走!”
朱棣说着,将儿子从床榻上扶了起来。
然后握着儿子的手腕,往外走去。
朱高炽跟在父亲身边,感觉一身轻松。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老爹:“爹,我好像完全好了。”
他很开心,笑出了声。
父子俩跨过一个个门槛,朱高炽忽然问道:“爹,爹?”
“您您要带我去哪儿啊?”
“去大殿,马上登基!”
“我出发时不是和你说过嘛,要亲自主持你的登基大典。”
“咱们大明朝啊,还有一百年的好日子过呢!”
朱棣停下脚步,看着儿子,语气有些着急。
“爹,那您容我换件衣裳吧!”
“我不能穿着睡袍去继位啊!”
“爹,你稍微等我一会儿!”
“你稍微等我一会儿,啊!”
朱高炽转身就要去换衣服,却一不小心碰掉了摆在旁边的花瓶。
清脆的声音响起,等他再回头,却已不见了父亲的身影。
朱高炽愣住了。
他四处看去,小心的呼唤。
“爹?”
“爹?”
“爹!”
再回首,媳妇儿带着两个儿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但朱高炽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她们身上,而是径直从她们中间穿过去。
嘴里还在不断呼唤着父亲。
“爹!爹!”
“你等等我呀!”
“爹,别走那么快啊!”
“爹,爹?”
“爹?”
他的声音中,好像还带着一丝哭腔,和一丝迷茫。
就像和大人走丢的孩子,不知所措。
“爹,等等我,爹!”
“爹!”
不知不觉间,他又回到了床榻前。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他愣住了。
随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