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放下过。
出家,只是躲避的理由。
两人回到侯府。
小老二看到自家小姨,很是意外。
他没有想到,小姑竟然把小姨给带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自己小姨回来是为了看着他的话,会是什么心情。
侯府难得热闹了一次。
晚上,安庆拉着徐妙锦和自己睡一块,说是没有其他房间。
这个理由徐妙锦是不信的,但她也不好拒绝安庆。
而且她也察觉到,安庆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我和你师兄的事,你基本上都知道。”
“但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
“你师兄啊,太苦了!”
“他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安庆缓缓说着,徐妙锦也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扰。
“我知道,你师兄迟迟不愿意面对你的感情,是不想对不起我。”
“还有就是他不想再亲眼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离开而无能为力。”
安庆将杨轩的秘密告诉了徐妙锦。
后者听到,捂着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世上真有长生之人?”
“如果没有见到他之前,我是不信的,但这确确实实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你能想象一个人的容貌,身体彻底定格在二十岁的样子吗?”
“我亲眼见到了。”
听到安庆这话,徐妙锦忍不住问:“可是,师兄现在的样子并不是那样的,而且也没有戴面具。”
她脑海中回想着师兄满头白发的样子。
“他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改变了自己的皮肤状态,别人根本发现不了。”
安庆解释了一下。
徐妙锦慢慢消化着这个消息。
“长生啊,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却没有办法阻止。”
“我想多陪陪他,可这终究不长久。”
“我想在我走后,你能继续陪着他。”
安庆的目光转到徐妙锦的身上,眼中带着请求。
“可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这对师兄来说,太残忍了!”徐妙锦道。
知道了真相的她,越来越心疼师兄了。
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恶毒的诅咒?
为什么师兄是个重感情的人呢?
他若是只为自己的话,这是不是就不是诅咒了?
可话又说回来,那样的师兄,还是自己心中的师兄吗?
“是啊,确实残忍,可若让他一个人承受孤独,这难道就不残忍了吗?”
“既然迟早要来,那就在那之前,给他留下足够多的回忆。”
安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徐妙锦没有答应,就这样沉默不语。
安庆见此,也没有催促。
“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想,但我希望你能在我的生命走到尽头之前,做出决定。”
徐妙锦还是没有说话,她缓缓躺下,脑海中思绪翻飞。
安庆看着徐妙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其身边躺了下来。
这一晚,她们两个,谁也没有睡着。
安庆何尝不想一直陪着杨轩,但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凡人,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
她比徐妙锦要大上十几岁,在她走后,后者还在。
后者的心意,她作为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
让她代替自己继续陪着杨轩,她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两日后,安庆坐上了前往京师的船只。
临行前,她再次叮嘱了徐妙锦和韦氏,一定要看到小老二。
草原,瓦剌。
朱瞻基驾崩,新帝继位的消息传了过来。
得知这个消息,脱欢松了一口气。
这对他们瓦剌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明军军队的调动,他们瓦剌的探子早就将消息传了回来。
虽然明军是打着其他旗号,但脱欢可不会轻易相信。
他一直做着最坏的打算,一旦明军来袭,他就要带着部众跑了。
之前与明军一战,瓦剌元气大伤,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恢复过来。
再与明军打一仗,瓦剌有灭族的风险。
但就在这个时候,大明的皇帝驾崩了。
仗,自然不可能再打得起来了。
脱欢的营帐之中,可以看到,一众部落首领的脸上充满喜色。
没人喜欢打必输的仗。
“大明新帝登基,而我们瓦剌早已向大明称臣,此时机,不派遣使臣去朝贡,说不过去。”
“所以,我决定派遣使臣去大明朝贡。”
“你们谁愿意啊?”
话音落下,脱欢看着下方的众人。
“父汗,孩儿愿去。”脱欢的儿子也先率先开口。
“父汗,孩儿也愿意去。”脱欢的另一个儿子伯颜也跟着开口了。
“大汗,属下愿去!”
“大汗”
“大汗”
剩下的人纷纷开口。
老大的儿子都已经开口了,他们这些人要是还不表示的话,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见此,脱欢满意的笑了笑。
“好,诸位都是我瓦剌的勇士。”
脱欢当即点了几个人,最后,面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他还是点了伯颜。
也先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父亲会让自己担任正使,没想到却选择了弟弟。
他并不知道,脱欢让伯颜去,是因为伯颜比较老实,对大明较为友好。
这样,也能卖大明一个好。
而也先,是脱欢最优秀的儿子,是被视为继承人的存在。
瓦剌才与大明打完仗不久,让也先去大明,脱欢担心大明会趁机弄死他的这个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