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长书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打砸着大厅内的一切。
站在周围的黎远泰等人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出声,更是不敢阻拦。
如此一通打砸后,黎长书才气喘吁吁的消停下来,身体摇摇晃晃。
终究是九十多岁的人了,动火易虚。
黎远泰这也才敢上前搀扶他:“父亲,你就不要动怒了,注意身体啊!”
黎长书愤怒嘶吼:“不孝女,黎子芩那个不孝女。她刚才怎么敢那样跟我说话的?她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只顾黎子芩刚才的“忤逆”之言,丝毫不提自己虎毒食子的阴狠毒辣。
黎远泰自然也不敢点破黎长书的那点事情。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这背后肯定是林凡的意思!”
提到林凡,黎长书反而是冷静了下来。
说道:“这肯定是林凡的意思,他想兵不血刃的把黎家纳入他的麾下。要不然给黎子芩一百个胆子,她刚才也不敢那样跟我说话!”
黎远泰小心翼翼的询问:“那我们?”
黎长书沉思片刻摆摆手示意黎远泰松开。
让佣人拿过来拐杖杵着往后走去:“黎家是我一手打造,它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附属,也不该被任何一个人驱使。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
看黎长书离开,一直不敢说话的黎子聪这才敢走上前来。
弱弱的问道:“爸,这咋整啊?爷爷难道想跟林凡硬碰硬?”
黎远泰摇摇头:“硬碰硬?我们黎家有什么资格跟林凡硬碰硬?我们是比张九爷的人多,还是比天通道门强?”
“连他们都被林凡一一横推,我们黎家武力对抗,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都不需要林凡出手,一个温家就能让我们支离破碎!”
黎子聪问道:“那爷爷还想怎么整?或者他想联合当地各方跟林凡对抗?玩群众压力?”
听到儿子的话,黎远泰苦笑:“联合当地各方,玩群众压力?之前森宝道人没玩过吗?结果呢?”
林凡只是略微出手,各方的联合就成为了笑话。
怎么把驱逐申请送到总督府,就怎么从总督府取了回来。
甚至现在都在想着怎么让林凡偃旗息鼓,不再跟他们计较。
黎子聪苦笑:“那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爷爷还不甘心什么?还想对抗什么?早点歇菜得了。”
“想来只要我们主动低头,林凡肯定就不会再追究的!”
黎远泰轻叹一声。
拍拍黎子聪的肩膀道:“低头就意味着放下一辈子辛辛苦苦打造的黎家,坐看黎子芩带着黎家向林凡臣服。掌了一辈子富贵的你爷爷,岂能甘心?”
黎子聪回应:“可他还能怎么办?那是林凡啊!”
武盟总会长特使,玄门协会名誉总会长,医学界三方特聘,帝临三大集团实控人。
自身三术同修,实力卓绝。
更有金家,周家,赵家等坚实的盟友。
黎子聪真看不出来黎家跟林凡对抗有丝毫的赢面!
一向头脑不灵光的黎远泰这个时候反倒是显现了睿智的一面:“这是特殊的港城,或许你爷爷真的有能与林凡对抗的办法呢?”
黎子聪追问:“那要是没有呢?”
黎远泰眼中掠过淡淡的阴寒:“你爷爷可以放弃你四伯一家,不已经给我们做出榜样了吗?”
闻言,黎子聪了然道:“我懂了!”
而这一切,回到书房的黎长书并不知晓。
他把拐杖放在一旁,就在书桌后坐下,整个人呈现一种更加苍老的状态:“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家业,不想任何人干涉我的家业,为何就那么难呢?”
长叹一声,黎长书背靠座椅闭上了眼睛。
他在思索破局之策。
要怎么样才能让林凡离开,或者死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不被林凡针对,追责。
才能达到他心中摆脱林凡的目的!
也就在他沉思破局之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心头一动,黎长书赶忙拿起接听放在耳边。
对面立马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黎老,很头疼吧?”
黎长书苦涩一笑:“我为了让黎家摆脱林凡做了很多事情,甚至不惜虎毒食子。结果最后却是变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岂能不头疼?”
电话那边的男子语气多了几分玩味:“你甚至该有一点愧意吧?”
“愧意?”
黎长书双眼微眯。
电话那边的男子说道:“对张九爷的愧意,对天通道门和天通大师的愧意,还有对当地各方的愧意。”
“因为不是黎老你的一己私心引来了林凡,我们何需受到林凡全面的碾压要挟?”
“是你,给我们所有人引来了一个大麻烦!”
事实似乎真的是这样。
但黎长书知道自己不能承认:“可最初提出的那个人不是我,是已经死去的张九爷,是他先为了驱逐温家找上了我!”
男子嗤笑一声:“黎老,何必把责任全部推到已经死去的张九爷身上呢?”
“再者我也不是指责你,只是略微感慨一下。”
但黎长书清楚自己不能背这个引来林凡的锅:“可跟我真没有多少关系。因为真是我引来的话,林凡为何要针对那么多人?他明摆着就是为了压垮我们一座城而来!”
电话那边的男子说道:“这点我认同,林凡此行不是为了对付几个人而来,是冲着我们当地的所有人。他想打掉我们所有人的那份优越,让我们为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这一点,从他挤牙膏一样丢出各方的过往丑事就能看出来了。”
听到电话那边的男子认同自己所言,黎长书略微的松口气。
说道:“所以还有办法吗?我们不能退,这一退我们就会失去所有的优待,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也可以说,这已经不是我们单独几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