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新婚之夜,尚瑶悬梁自尽,他才恍然大悟。
他错了,之前的一切都错了,他不该这样犹豫不决,平白耽误两个女子。
于是他开始故意对梁卉疏远,告诉她,自己并不喜欢她,之所以与她成亲,只是受他娘所迫。
本以为可以成功让梁卉离开,与他和离,却没想到她越战越勇。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的面前,闪亮的明眸波光涟漪,用略带调皮的神情道:“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要蹦出来。
他疯狂压抑自己,告诉自己尚瑶才是他的归宿,她才是他值得珍惜的女人。
而梁卉离开他,会有更好的选择。
他并非心如铁石,只是强行将那个女子抵抗在了心房之外。
三个月后,梁卉察觉到了尚瑶的存在。
他能够从她的神情中看到失望伤心,他以为她会就此离开他的世界。
不曾想,她为了讨好他,将尚瑶纳入府中。
他更加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只能加倍对尚瑶好,让她明白,他的心中只有尚瑶一个。
一年时间的蹉跎,终于让她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可他的心却越陷越深。
终于按捺不住向她靠近。
期间有好几次,他都看到了她眼中的光重新燃起,他很想告诉她,如她所说,他爱上了她。
可每当此时,总会发生一些意外。
比如,那一次尚瑶小产。
比如,后面她被查出有孕。
在进门后的这两年,他从未碰过她一次,她何来的身孕?!
他跟疯了一般找她对峙,却只得到她冷漠淡然的话语:“你能有其他的女人,我就不能找其他的男人了?萧宏,是你自己说的,我们的这段婚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等我生下孩子,我们和离吧。”
“你休想!这个孽子,我绝不会让他出生!即便生出来了,也绝不会平安长大!”他怒吼。
虽说着这样的话,但萧宏并没有对她的孩子下手,反而是流水般的补品送入她的院中。
冷静下来后,他想通了。
过去两年的互相折磨就让它这样过去,尚瑶怀过他一个孩子,她也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算是谁也不相欠,两清了。
等她生下孩子,他们重新开始,到那时候,他一定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过他背着她偷偷做了一件事。
他将保护她的贴身侍卫诱到郊外,暗中解决掉了。
在她受孕的那段时间,她并没有踏出府中一步,除了身边的人,他想不到那个奸夫会是谁。
而那个与她一起长大的侍卫,是最大的嫌疑人。
本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她还是知道了。
她泪水染满整个脸庞,嘶吼着让他还她的凌景。
她说她恨他。
他抱住她的头,任她在他怀中挣扎。
即便此刻她的心中存着别人,可那个人已死,随着时间的消逝,他定能让她的心重新转换回来。
只可惜事与愿违,她在生产那日,撒手人寰,只留下这个孽种。
他看着还在襁褓中的萧辰,几次有冲动想将他摔死。
他的出生剥夺了他最爱人的生命。
可他终究忍下了这股冲动。
一旦将他这样杀害,便会牵扯出来和梁卉与人私通之事,即便她背叛了他,他也不愿毁掉她的名声。
萧辰眼中含泪,定定看着他:“所以,你就暗中对我下手,想要制造意外。”
长而分明的睫毛微垂着,上面沾染着点点白光。
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想得通了。
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于血脉和感情而言,他与他没有半点父子之情,反而是仇人。
萧宏浑浊的眼球渐渐失去神采。
“我放不下。”
即便他很快另娶,娶了个善良温和甚至有点愚蠢的人,不会再与尚瑶发生冲突。
在这样和睦的家庭中,他以为能够渐渐将她淡忘。
可他放不下。
每当他恍然想起身边的人不是她时,他就尤为懊恼暴躁,他想要杀了萧辰,以解心头之恨。
若不是尚瑶护着,他可能早已不在。
从萧宏房间中出来,萧辰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灵魂的空壳,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这个侯府。
他属于哪里呢?他将何去何从?
回到听竹苑,云拂立马上前问询,只是萧辰一言不发。
云拂不知道萧宏对他说了什么,但想来,不会比萧宏亲口承认是他推他落水的打击更大。
她抓着汤圆团子的爪子在他身上轻轻扒拉。
“团子,你看看你爹爹,愁眉苦脸的。这世间有什么坎过不去呢,一切都要向前看。你看看你,虽然一出生就被亲娘抛弃了,但遇上了我这个后娘,不一样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汤圆团子已经不像刚出生的时候红彤彤的只有零星的几根毛,现在已经长成了一只大熊猫该有的样子。
小黑耳朵,小黑眼睛,身上的白色毛发也开始长了出来,只是这毛发看上去像棉花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棉花堆里滚了一遭。
“等再过一段时间,你能睁眼了,就可以看看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萧辰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偏头看向她:“我知道。”
正因为有她,这个世界才美好。
“知道就好,笑一笑。”
“对了,我之前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云拂皱了皱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会是想要回去吧?我可告诉你,给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休想再收回。”
她一边说一边从脖间将玉佩拿了出来,不过并没有解下,只随着绳子递到了萧辰的面前。
“兰嬷嬷告诉过我,这块玉佩是我母亲留下的,日后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