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拂房中出来,司徒蕊感到豁然开朗。
心情明媚了许多。
回到萧暄所在的院子,她同样采了一束桂花,问底下的丫鬟要了一个青花瓷瓶,进到房间,摆在桌子上一点一点修剪花枝。
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的萧暄正给自己上腿部的伤药,看见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缩在床边角落一动不敢动。
司徒蕊并没有发现他,她那个角度正好是盲区。
摆弄了许久,才摆弄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司徒蕊满意一笑。
这一笑,让萧暄的心都化了。
母亲口中的那位姑娘,肯定没有眼前这位姑娘漂亮可爱贤惠,这辈子他就认定她了。
“侯爷,您要的干净衣裳奴婢帮您拿来了。”
进门的是一个小婢女,一副娇娇怯怯的模样。
看到司徒蕊在,她明显愣了一愣。
简单行了个礼:“原来司徒二小姐在,侯爷呢,他刚才说要衣裳,奴婢拿过来了。”
“他不在房间。”
“怎么可能,侯爷刚才还在房间呢,外边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小婢女四周扫了一圈,很快,发现缩在角落里的萧暄。
她捧着衣裳走过去,吓得萧暄啊的一声大叫。
“你你你,你站在那,别过来!”
旁边没有被子,换下来的脏衣裳也让家丁给他拿下去了,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剥了皮的橘子,经经络络都展现在他人面前。
可羞死人了。
司徒蕊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他除了一条裤衩之外其余都是光溜溜的,立即撇开了头。
“萧侯爷,你,你怎么在房间?”
小婢女咬了咬唇,回头冲司徒蕊道:“司徒二小姐,侯爷现在不便会客,您还是先出去回避一下吧。待奴婢伺候好侯爷更衣,您有什么话再与侯爷说。”
司徒蕊有些不高兴。
本以为他们萧家的男人不一样,不会与手底下的丫鬟鬼混,却没想到,萧暄与寻常男人并无不同。
看这小婢女的淡定模样,想来是已经帮他更衣过许多次,说不定已经伺候过他过夜,是他的通房丫鬟。
司徒蕊心中觉得委屈,顿时看那一束桂花不顺眼了。
她答应了一声“好”,伸手将精心插好的桂花一把拔下,转身往房间外走去。
“哎,怎么又走了?还带走了花……”萧暄伸出一只手,压根没来得及挽留。
见小婢女还杵在房间中,一脸嫌弃道:“我之前不是吩咐李牧帮我拿衣裳吗,怎么换你送过来了,你谁啊你?”
“奴婢是倾云山庄的婢女,过来伺候侯爷的。侯爷,由奴婢来伺候您更衣吧。”
小婢女红着脸走过去,却再次被萧暄制止。
“谁让你伺候了,是李牧让你来的?去,把他叫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偷懒!”
“侯爷……”
“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把衣裳放下,去把李牧叫过来!”
“是。”小婢女瘪了瘪嘴,将衣裳放在桌上,转身跑了,边跑边抹泪。
萧暄一边穿衣裳一边嘟囔:“如今这女使脾气可真是越来越怪了,没有召唤随意闯进来不说,说她两句她还哭鼻子,到底我是主子还她是主子?莫名其妙。”
衣服穿到一半,萧暄拿着手中的腰带,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往哪搁。
平日里衣裳都是由他的贴身仆从郭顺帮他穿的,他习惯了张开手臂衣裳自动上身。
今日他不在,腰带要怎么绑来着?
正低头琢磨着,眼角余光瞥见门口走进来一人。
“李牧,你来了正好,快帮我系一下腰带,我有点拉扯不清。”
司徒蕊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腰带,双手环绕在他腰间,默默绑好。
萧暄眼中满是惊喜。
“你又回来了。”
“这么大个人了,连衣裳都不会穿,萧侯爷,你得祈祷一辈子有人伺候。”
“有你一个人伺候我,够了,嘿嘿。”
司徒蕊抬头瞪着他一眼:“萧侯爷,慎言。”
萧暄一脸傻笑:“刚才你怎么突然出去了,好不容易插好的花,我觉得甚是好看,也给带出去了。”
司徒蕊眼中闪过一丝躲闪,低着头道:“不是你的贴身婢女让我出去的吗,我一个外人,总不好打扰你们俩。”
“什么外人,她才是外人,她根本就不是贴身伺候我的婢女,贴身伺候我的人叫郭顺,你见过的。不知道李牧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让他给我送衣裳来,他却叫来了一个小婢女。我不想让她给我更衣,才说她一句,她就哭鼻子走了,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平日里怎么教的规矩。”
萧暄越说越生气,待会儿李牧过来,他一定要好好说一说。
听到他这番解释,司徒蕊心情明朗了许多。
她发现她总是很容易在萧暄面前患得患失,这是从前从未感受过的。
有其中的烦恼,也有它的美妙。
“难怪我刚才看见她哭着跑了,原来是被你欺负了。”
“我哪有欺负她,我真就说了她一句,她自己爱哭鼻子,不能怪我。”
说到这,萧暄还真有些担忧起来:“她不会到处乱说,说我欺负她吧?万一传到了大嫂的耳中,说我欺负她山庄里面的人,她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司徒蕊抬头看着他笑:“你这么怕我姐姐?”
一说到云拂,萧暄一箩筐的话要说。
“你姐姐那样的女人谁不怕,对付人手段极其狠辣,简直令人发指。”只要一想到之前阿大被她踩住命根子转了几圈的样子,他背后就一阵阵发凉。
“不过我也佩服她,她有本事有手段,能够保护我哥,你看我哥自从和她成亲之后,身体愈发强健,面色愈发红润,精神焕发。哦,对了,还有她在赌场的时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这是最让我欣赏的地方。”
“哦?你还去赌场?”司徒蕊明知故问。
当初她女扮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