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夫人不在,屋子中的长辈只有冯氏。
司徒蕊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看上去也很紧张。
她很害怕司徒萱的事情牵连到自己,以至于冯氏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看到云拂前来,激动得站起身。
“姐姐,你来了。”
云拂朝她点点头,往厅中间走去,站在了司徒萱的旁边。
朝冯氏行了个礼:“母亲。”
冯氏面带诧异:“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告知我一声?”
“最近才到的京都,听说母亲陪祖母去庵中礼佛了,便没想着打扰。”
冯氏点点头,瞥了司徒萱一眼,略带不屑道:“你来得正好,就你旁边这个女人,非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司徒萱,说你是假冒顶替的,我正问话呢。”
云拂转向司徒萱,眼神凌厉。
司徒萱避开她的目光,不敢看她。
这个神情看在冯氏的眼中,明显就是司徒萱在说谎,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为何要这样做?”云拂开口问道。
司徒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何以之前答应了她又出尔反尔。
“我……”她不知道要如何说。
那个女人说了,若是她将她供出来,一样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司徒萱咬了咬唇,眼神突然变得坚定。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遇到,只是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还是想要找回我自己的身份,不想让你顶替我的位置,享受这本属于我的荣华富贵。”
她看向她,“月姑娘,现在老夫人也在这,你还是把实话说了吧。”
本来安定不少的冯氏听到这些话,内心又忐忑起来,连忙看向云拂,投以询问的眼神。
“萱儿,这是怎么回事?她说的可是真的?”
云拂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是的,她说的确实为实情。当初传言定远侯府世子即将不久于人命,司徒萱主动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替她出嫁,许以十万两银子的嫁妆为酬劳。本是一个无比寻常的任务,奈何我在完成任务时爱上了萧辰,所以甘愿替她留在侯府中,与他结为真正的夫妻。”
冯氏整个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这种李代桃僵的事,居然是真的!
关键是云拂还这么直接承认了,犹记得当初有人几次三番想要揭穿她,都未成功,怎么这一次她连句辩解都没有。
想到这,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承认得这么快做什么……”
云拂诧异看着她,嘴角微微抽了一抽。
这话的意思,是希望她咬死不承认了呗?
冯氏清咳了一声,正色道:“既然你们已经达成协议,就视同于司徒大小姐主动放弃了这个位置,如今何以又回来纠缠不休?”
这句问话,不只是司徒萱,连一旁的司徒蕊都震惊了。
她婆母是怎么回事,是责怪司徒萱不该回来打扰她的清静吗?
可按照正常思路,她不应该雷霆大怒,将桌子一拍,喝一声大胆放肆?
搞不懂,搞不懂。
司徒萱没想到冯氏会是这种态度,就算看不上她这个让别人顶替出嫁的人,那也应当将那个顶替别人出嫁的人一视同仁。
怎么就双标了呢?
“老夫人,当时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此等错事,我现在已然知错了。还请老夫人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以后一定本本分分尽职尽责当您的儿媳。”
“这个就不必了,以你这样的德行,永远也别想进我们定远侯府的门。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现在悄无声息从这个门口出去,以后对顶替出嫁的事情绝口不提,大家都保存颜面。二是将这件事情闹大,我定远侯府立即前往司徒府上算账,并退了这门亲事。以后你还是你的司徒大小姐,却不是我侯府的大夫人。”
司徒萱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可真正听到冯氏说出这些话来时,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凭什么云拂这个顶替的人就能够得到她的认可和庇护,而她明明是真正的司徒萱,却连一个正眼都没有。
虽然这次揭发是受人所迫,但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与态度。
她和云拂,不可能一个毫发无伤,一个却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越想心中越不甘,司徒萱愤愤道:“老夫人,你处事未免太不公平,若是外人知道你包庇一个江湖骗子,他们该会如何看你?!”
冯氏管家这么多年也不是被吓大的,她一脸平静道:“此话从何说起?我说过了,若是你想将此事闹大,我便去退了这门亲事。你口中所谓的江湖骗子自然也不能再留在侯府中,何来包庇一说?”
无论如何她都会以侯府的名声为重,虽说儿媳妇被人顶替他们侯府也会丢面子,但相对于这个来说,他们侯府更多的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
只是,她绝口不提如何处置云拂。
司徒蕊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一旦闹大,她的立场会很难堪。
她立即站出来劝说司徒萱。
奈何司徒萱此刻逆反心理已起,根本不听劝。
所有人都这样逼她,凭什么受罪的只有她一人,就算是下地狱,她也得拉一个人垫背。
“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对待我,没有一个人为我着想,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吼完这句话,她冲出了侯府。
云拂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此刻在留在侯府之中也显得尴尬,与冯氏告退之后匆匆离开。
不久,京都城府衙的鸣冤鼓被敲响。
“民女司徒萱,有重大冤情相告!”
“民女本为司徒府大小姐,应嫁给定远侯府大公子为妻。却在出嫁路上被人劫走,那个贼人不仅抢走了我所有的嫁妆,还顶替我嫁入侯府。还请大人为我申冤,将那贼人抓起来,还民女一个公道!”
此话,掀起公堂一阵震惊。
很快,定远侯府萧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