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赫然出现一根百年人参。
云拂更加诧异了:“这是?”
“这是我偷偷从家里拿的。”
“嗯?”
闻炎陵带着一丝心虚:“怎么说你也是因为和我打赌太过拼命受的伤,我……我有一定的责任。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心中过意不去,所以特意拿了这根人参过来,给你补补身子。”
“哦,多谢了。”云拂将木盒合上,“那闻二公子,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闻炎陵见她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以为她不识货,着急补充:“你知不知道这根人参已有百年,你看这些须须,看这粗壮的根茎,品相多好,是难得一寻的宝物,你一句轻飘飘的哦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不是还说了多谢吗?”
这样品相的人参她还真见过不少。
从前神医谷更是珍藏着一颗千年人参,被她小时候不懂事当萝卜吃了一大半,气得云凤修罚她面壁思过整整一个月。
也就是那一个月,她将藏书阁中的医书全部都翻了一遍,见过关于五虫五草毒的记载。
闻炎陵被云拂这态度气得没脾气了,他就不该来。
慕玄清也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她。
不说一个专业大夫,就连一个略懂医术的人也会知道百年人参的药用价值,收到之后必然欣喜不已。
而她如此淡然,无非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她对这种东西司空见惯,早已见怪不怪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
“闻二公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去将额头上的伤包扎一下吧,这血流得怪吓人的。”云拂偏头看向慕玄清,“少君,这都是误会,闻二公子受了伤,您是不是应该亲自带他去看看大夫?”
话中之意是想让他赶紧离开,最好是忘了刚才她不小心泼了孙小莹一碗热汤药的事。
慕玄清凉凉瞥了她一眼,从谏如流转身。
门外,碰到苏叶来禀报昨晚马匹被下毒的情况。
闻炎陵悄悄竖起了耳朵。
苏叶看了他一眼,本想避开,慕玄清却说无碍。
“据阿三他们交代,在上场之前,一个名叫林强的小厮靠近过少君妃的马匹。已经找到林强,从他的屋中搜出了毒药,他也一口承认了。”
“什么动机?”
“动机很简单,就是不喜欢少君妃,觉得少君妃是须风派来魅惑少君的,实际是要颠覆燕赤的朝堂。”
慕玄清鼻中发出一声轻呵:“他倒是操心本少君的事。”
闻府。
闻炎陵刚入府,就被闻媚儿拉到角落。
“二哥,少君怎么说,下毒之事是不是已经了结了?”
闻炎陵将她的手扒拉开,很是不爽:“你跟踪我?”
闻媚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媚儿没有故意跟踪二哥,只是昨晚一想起这件事情就辗转反侧,担心得睡不着。今日一早见二哥出去,便知道二哥肯定也担心媚儿,前往少君那里打探虚实。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看见跟在少君身边的苏侍卫出现。二哥,你快告诉我,结果到底如何?”
见她眼泪就要掉下,闻炎陵心软了不少。
“人证物证俱在,林强又已认罪,案子自然是结了。”
“那他是死罪吗?”闻媚儿立即询问。
“听少君的意思,此事未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死罪可免。不过活罪难逃,流放三千里。”
“只是流放?!”闻媚儿诧异。
闻炎陵疑惑看着她:“怎么,你还真打算让他死不成?你可别忘了,他是替你顶的罪。”
“没有没有,我只是没想到少君会这么宽容,他不是很在意少君妃的嘛……”
自说自话着,闻媚儿捏着手帕转身离开。
闻炎陵指着她的背影朝跟着的小厮愤愤道:“看看看看,一点都不关心她哥的伤,我额头上可是包了这么一大包呢,居然问都没问一句!”
闻媚儿回到自己房间,心中一直不安。
“嬷嬷,林强只是流放,到时候会不会知道我们没有安置好他的家人,反咬我们一口?”
跟在闻媚儿身边的李嬷嬷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是她最信任的人。
听到这话,也面露担忧。
“要不然咱们还是履行对他的承诺,将安置银子给足?”
“足足一千两,我哪来这么多钱?况且还要帮他妹妹去贱籍,二哥如今不帮我,我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才能将上下全部打点好,这就是个无底洞。”
“如果将小娘留给你的那些首饰嫁妆全部变卖,还是能够凑得到的。”
“不行!那可是小娘留给我的嫁妆,日后我若嫁给少君当少君妃,这些东西必不可少,不能让他人看轻了。”
闻媚儿盘算了半晌,最终决定派个人盯着林强一家,不让他们出远门。林强流放到千里之外,想来与家人也通不了消息。
云拂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回了少君府,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
“姑娘,那个人可差点将您害死,少君居然如此轻易放过,奴婢实在想不通。”
云拂喝着鸡汤砸吧着嘴:“他自有他的打算,有时候,留着一个人的性命比要了他的性命可能性更多。”
“这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就懂了。”她将汤碗放下,小心翼翼扶着桌子站起,眺望着远方询问,“我之前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奴婢打听了,闻二公子对你们打赌之事并没有再提,反而很自觉地请了一堆人去不羡仙喝茶。奴婢觉得奇怪,后来问了苏木才知道,就在少君带您回来的当晚,您打的那些猎物也都带回来了,猎场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您的厉害。”
云拂勾唇一笑:“我就知道,他还故意骗我,想再要我一个报答的承诺。”
“姑娘是说少君吗?依奴婢看,少君并不是想要骗您的承诺,他是真心在乎您的。您那晚发高烧昏迷了不知道,少君忙里忙外照顾了您一晚,就连苏木都说,从未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