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炎陵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抢了我们的东西还敢跑?小爷我正好要找你们算账,你们居然自己送上门了。”
“你什么意思?”徐光不理解,明明是他们身上的东西被抢了个精光。
还有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银子买的几匹马,一夜之间全没了。
“我什么意思你清楚!”闻炎陵冷哼。
“我清楚个屁,你把话说清楚!”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清楚?!”
……
听着他们的对话,云拂只感觉眼前一片黑,以闻炎陵的智商,这件事情恐怕短时间内掰扯不清。
回头看了一眼慕玄清:“少君,如今闷声发大财的戏码被撞破了,你待会儿要如何给他们交代?”
慕玄清一派从容:“无需交代。”
他策马上前。
“闻公子身手果然了得,凭一人之力就能将他们制服。辛苦了,你和知初都到一旁歇着吧,顺便帮我照看一下孙姑娘的伤势。”
得到如此高的认可,闻炎陵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把刚才与徐光的对话瞬间抛到了脑后。
“那他们?”
“至于他们,我自有安排。”
闻炎陵想着自己主要的任务就是护慕玄清的安全,认可点点头,朝一旁走去:“我的任务完成,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把之前抢的那些东西全部给我吐出来。对了,特别是我的传家玉佩!”
慕玄清微微颔首。
待他离开,慕玄清翻身下马,一步一步朝徐光靠近。
多年养成的威严足以震慑这里众人,徐光看着他,背后居然生出一丝寒意,自是不敢逃离。
“你,你想做什么?!”
“如今天下太平,为何为寇?”
虽然结束与须风之间的战事才几个月时间,但这里属于燕赤的中部,没有被战争波及。
按道理来说,这里的百姓应该安居乐业,治安也比较严明,不会出现盗匪丛生的现象。
徐光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句话,很显然愣住了。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气质不俗,不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冷笑一声:“你该不会是什么当官的吧?或者是当官的家的小子?我徐光平生里最恨当官的,与你们这种人没话说!”
“看来你对官场上的人很有偏见。”
“你果真是?!”徐光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口唾沫,“今日真是倒了大霉了,居然让我碰到了你们!”
“愿闻其详。”
见他依旧一副不紧不慢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徐光终于忍不住大骂:“老子本来家里有田有地,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就因为一破算命的说我家祖屋是块风水宝地,你们这些狗官就想方办法来夺我家的祖宅,逼死了我父母!你们这些狗官就不是爹娘生人养的,今天落在你们手上,算是我栽了!”
慕玄清眼睛微眯:“竟有这事?为何不告官?”
“告官?告官顶个鸟用!你们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
“这里离繁京不远,若是地方官员不受理,大可以去繁京廷尉司告状。”
“呵呵,你以为我没去?刚到繁京,我弟弟就被那些狗官找个由头抓走了,到现在生死不明。”
说到这里,徐光有些绷不住,堂堂七尺男儿,声音竟生出几丝哽咽。
慕玄清垂眸:“没想到此处还有如此冤情,果真是让我意外。”
云拂听到徐光所诉,同样眉头紧锁。
早就听闻燕赤比须风繁盛,历代君王都是励精图治之人,却没想到内底里也这样腐败,和须风没什么两样。
果然,不论一个朝代兴亡与否,苦的都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投军?”
听到云拂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望去,慕玄清更是饶有兴致挑眉。
之前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徐光索性把话挑开。
“呵,整个燕赤除了穆将军领着在边关打仗的那支军队,其他的驻军都是那是当官的爪牙。之前去打听过一次,一样是干的欺压百姓的事,还不如上山当土匪,劫富济贫来得逍遥自在!”
“其实……”云拂想要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就是他嘴中所说的穆将军。
只可惜被打断。
“头儿,你跟他们说这么多做什么,浪费口水!”被打趴在地上的陈正艰难爬起,朝慕玄清怒吼,“打劫你们是我的主意,有本事冲我来,别为难我这些兄弟们!”
慕玄清沉笑一声:“你们一个个的倒是有义气,很不错。”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食指一挥,弹入了徐光的嘴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慕玄清悠悠道,“我有事要出远门,正好缺一些护卫和打杂的,你们派几个干活麻利的腿脚好的跟着,等我平安返回,就帮你解毒,且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你!你卑鄙!”
“你刚才都骂我狗官了,卑鄙算什么?对了,忘了告诉你,这种毒药每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须得服下我手中特制的药才能缓解,若是在发作后六个时辰之内没有及时服药,立刻暴毙身亡。”
“我凭什么相信你?”
“若是不信,大可留在这里,只不过赌上的是你自己的命。”
徐光迟疑了。
眼前这个一看就是有权有势之人,若是不依着他,不只是他的性命,寨子里面数十个兄弟估计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虽说即便护送他平安回来也不一定会兑现承诺,可明显他是劣势一方,赌不起。
“好,我答应你。你记住你今的话,别到时候跟放屁一样!”
慕玄清转过身去,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坐下。
“既然马车已经被你们损毁,那就将它们当做柴火烧了,去,打几只猎物来填填肚子。”
徐光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还真是不要脸,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