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管家焦急敲响了云拂的房门。
“神医,神医,您快帮我们家老爷看看,他睡了一夜到今日还昏昏沉沉的,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云拂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起了床。
打开房门,睁着惺忪的眼睛道:“不是可以吃进去东西了吗?”
“东西是可以吃进去了,也不吐不拉,可是精神一直不大好,醒一刻钟要睡好几个时辰。”
“走,我跟你去看看。”
梅辛夫妇的床前守着不少人,一个个伺候得青着眼眶,一看就没有睡好。
云拂上前,几人连忙让开。
她掀了掀他们的眼皮,又把了把脉,闭着眼不说话了,好像入定了一般。
管家着急不已,问道:“神医,我家老爷夫人到底怎么了?”
云拂缓缓睁开眼,表情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邪祟入体太深,昨日已经用药,却还是残留了一部分无法驱除干净。”
“这可怎么办呀?还有没有救了?!”
“有倒是有救,就是可能他们不会愿意做。”
管家还没开口,躺在床上的梅辛突然睁眼,拼尽全身力气喊了声:“愿意,不管怎样都愿意!”
云拂和管家齐齐偏头看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吼完这一句之后,又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云拂嘴角微勾,醒来得还真是时候,有了他这句话,事情更容易办了。
“神医您也听到了,我家老爷是愿意的,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云拂朝管家招了招手,让他侧身附耳过来。
“实不相瞒,你家主人之所以会招惹这么邪祟,除了煞星有助力之外,主要还是这府中怨气太重。”
管家心下一惊。
“从前府中是不是枉死过不少人?这院子周围到处都是怨灵呐!”
管家感觉背后冷汗涔涔,他来这里的时间最久,这里死过多少人,他最是清楚。
光是老爷看中的女子,被夫人折磨死的就不下十个,更别说夫人平日里心情不好处死的奴仆了。
不说远了,最近的一个就在几天前,还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惹得夫人不快,让人将她嗓子给烫哑了扔到后院做粗活杂活,感染发烧挣扎了一夜,最后还是没留住这条命,死不瞑目。
咕咚吞了一口唾沫,管家颤颤巍巍道:“敢问神医要如何化解?”
“怨气太重,就得以祥和之气化解,只要造福百姓多做善事,就能驱散一部分怨气。”
管家连连点头,只是多做善事而已,并不是什么多难办的事。
差点以为要上刀山下火海,给他忧心得大气不敢出。
“我游历到此时,看到石鼓县内外饿殍遍地,好似之前受过什么灾。这正是上天降临的一个好机会,给他们施粥布恩,便能化解八九。”
“神医说得是,我这就让人去办。”
梅府其他的没有,就粮钱最多,光是囤粮的仓库就有好多个,即便是散尽一两个,只要能救回
主人三个,就是值的。
很快,梅府在城门口摆了好几张木桌,上头插着一根大大的旗子,写着“梅府”两个字。
惹得不少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施粥台,上面写的是梅府吗?我没看错?”
“我也没眼花,真是梅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日里只知道欺压百姓的梅家居然出来做善事了!”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啊!”
……
百姓们热议,消息也传到了府衙之内,钱富眯睡惺忪的双眼猛地睁开。
“什么?梅家开仓放粮了?!”
“是的大人,今日也不知道哪吹来的风,梅家派人搬了很多粮食出来,又是熬粥又是蒸馒头,现在正分发给那些受灾的老百姓呢。”
钱富眼睛微眯,还是不敢相信,立即从床上爬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赶紧给本官说说,梅府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就知道大人好奇,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说是梅府老爷夫人以及少爷从前日晚上开始就上吐下泻,请了十几个大夫看都不见好。自从昨日刚来县里面的一位神医看过之后,就再没请过大夫了。依小的看他们的反常举动,肯定跟那个神医有关。”
“神医?刚来的?”
“您是不是觉得也挺蹊跷的?要不要上报给刺史大人?”
钱富思索了一番,摆摆手:“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梅家若想禀报的话,自会写书信给黎大人,用不着我们操心。”
“唉,要是
刘统领在这里就好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前几天给调回州府了,他要是在,这些事情压根不用咱们操心,他保准一溜烟上报了。”
“能者多劳,你也别多想了,就好好跟着老爷我享清闲吧!”
说到这,钱富提着鸟笼出了门,出去遛鸟了。
梅府发放了整整一天的粥和馒头,无家可归这么多天,受灾的百姓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梅辛这边,精神也渐渐好转起来。
管家高兴得直拍手:“神医,可真是神医啊!”
“梅老爷能醒过来,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今日所积攒的福德的功劳。连续救济受灾老百姓五日以上,多积福德,必能驱散围绕在府中的怨气。”
“是是是,神医说得是。”
云拂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那诊金……?”
“哦,哦,瞧我这记性,居然把神医的诊金给忘了。来人呐,带神医去拿银子!”
经过云拂的虚高报价,拿到了一百两银子的诊金。
回到房间,云拂神采飞扬。
“怎么样,我的本事还是不错吧?仅仅两日的时间,便赚到了一百两银子。”
慕玄清将银子放在桌上,点点头:“本事确实不错,胡说八道的功夫都将超越那些江湖神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