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诚意你麻麦皮!”
砰~
刘胖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当时就凝固在脸上。
他捂着肚子缓缓弯下腰去,跪倒,像只大虾一样佝偻蜷缩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呕出夹杂血丝的酸水。
二十多进三十手持各种武器的人不知从哪个角落呼啦啦的钻出来,推开人群,将二人团团围住,
“别动!”
“刀枪无眼!”
“兄弟,厉姐,认栽吧”
“厉姐,我们也没办法的,他不肯带我们出去,大家就只有死路一条!”
“对不住了兄弟,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的命都只有一条,没有人愿意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良善上。”
厉蕾丝听着这些曾经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这些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战友的“虎狼之词”,脑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你们简直不可理喻!你们都疯了吗?被刘胖子洗脑了吗?”
一群人或面露羞愧或干脆就当做没听到。
挨了厉蕾丝一记掏心窝子重拳的刘胖子像条蛆一条扭动着爬起来,擦了擦嘴角,
“厉小姐真不愧是练过的,幸亏我刘胖子肚子上的肥肉够厚。”
他挤出一个异常看起来狰狞的表情,眯缝的小眼睛里满是笑意,转向李沧道,
“李沧兄弟,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轰隆!
楼梯间厚度超过一掌的安全门突然隆起老大一块,没坚持过第二声剧烈的炸响,便脱离墙体倒在地上。
浑身是血肩膀的骨刺上还挂着疑似半条胳膊的大尸兄轰隆隆的走进来,一手提着大魔杖,另一手拖着一具尸体,
“啪。”
血肉模糊的尸体丢在一群人旁边。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根本就没敢拦,直接给大尸兄让了条路出来。
尸体不光血肉模糊,还屎尿齐流,生前应该是遭到了一些不太公正的待遇。
散发出的阵阵骚臭和萦绕在嘴里的烤熊肉味等于是融会贯通自成一派了,李沧顿时脸色泛青,差点被这味道顶的当场吐出来。
接过大尸兄手里的脊骨,在帐篷布上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他注意到大尸兄肚腹上被重甲尸妹豁开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身上血淋淋的东西显然不是来源于它自身。
心道:明明是我的东西为啥感觉它用的比我本人还顺手
刘胖子瞳孔早已缩成针尖大小,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我们他妈的可是派了整整25个人过去啊!整栋楼全算上还能数出多少个25??
“你,你”
“刘哥想法是很好的,你要的诚意我也都有,”李沧说,“可人力有时穷啊,更何况你们楼上住了那么大一批伤员为什么要瞒着我呢,足足24个人,如果不是大尸兄看到我都还不知道这事,啧,想把他们弄上50层楼,怕是得3、4倍的人数来抬才行,这些,光靠我一个人怎么够呢?”
刘胖子差点一口血喷他脸上,又惊又怕。
周围的人也渐渐琢磨过味儿了,
“姓刘的,你居然背着大家干这种事?”
“简直不可理喻,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李沧老弟,他们几个做的事,我们真的完全都不知情啊,你要相信我们”
“完了”
“刘胖子他们猪油蒙了心,你们也是?还不把东西放下,喂,你们想清楚,这样根本没意义!”
“笑死人了,你们凭什么啊,是死是活早都已经捏人家手里了,反过来想靠威胁人家换条狗命?这威胁了个寂寞啊!”
“猪队友,活生生的猪队友。”
“世界都末日了,活着本来就已经很艰难了还硬要增加难度”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脑子里真就只有勾心斗角那点龌龊事呗,呸,不是个东西!”
“姓刘的你们满意了?”
“防人之心确实不可无,怎么就没想到害人之心不可有呢”
“李沧小哥不要搭理这种人,我们是无辜的啊!”
你们他妈的天真的好像酒吧外面醉猫一样等着被捡的小丫头片子!
刘胖子牙齿咬得咯嘣响,不过什么话都没说,忍住了。
事情闹到这份上,再怎么解释都只是败犬之吠而已。
越来越多的人得到消息跑到这层,光靠那二十多个手持武器的能不能挡得住大尸兄都得打个问号,更别提已经怨气冲天直接炸窝的自己人。
“李沧小兄弟,能听我说一句么。”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李伯伯,您怎么也来”
“您身体好啦?让人推您过来不就好了,快给李叔搬个椅子。”
“李叔您来的正好,刘胖子他们几个不当人啊!”
面色惨白的头发稀疏的老人走几步路就要喘几口气,身体瘦削的就像骷髅披上一张皮,皮肤布满了老人斑,仿佛行将就木,只剩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厉蕾丝回头对李沧极小声的说了一句,
“李叔等量交换”
“李叔他只有59岁,等量交换的原材料不止是行尸和命运硬币,还有李叔的身体。”
啊这
圣父?
现实版割肉饲鹰?
怪不得出场就自带德高望重的气场。
“小伙子还是本家啊,真巧,”
李成则看向李沧,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不等李沧答话,继续说道,
“小伙子可能觉得很委屈,也确实委屈你了。”
“刘权这滑头是有问题,大问题,但自私一点想,确实不能把这么多人的命寄托在某个人的良善上。”
厉蕾丝愕然看向李成则,
“李叔您”
李成则打断她的话,
“我快死了。”
“我确实也应该自私一点的,不然何必为了一群养不熟的狗崽子们豁出老脸去威胁一个不相干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