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过,趁着碎片多把额外的拖拽部分拉满再说。”
“哟,又是咱哥俩相濡以沫昂?”
“能不恶心人吗!”
一夜无话,直到凌晨时分,老王趿拉着人字拖兴冲冲的跑到李沧岛上,软磨硬泡让他从磨坊里弄了几只镰刀手出来。
“你又折腾啥!”
“我瞅你那行尸长短粗细正好,借我几只取肠子做二胡弦呗!咱又不是没这条件,干啥不整点原汁原味的古风?我老早想试试了!”
李沧脸都黑了:“宁汉尼拔看多了吧?羊肠弦那是小提琴!哪个跟你说的二胡也用羊肠?魔怔了?二胡在古代用的是丝弦!是特么的蚕丝!!”
“蚕、蚕丝?”老王愣了一下,有种梦想破灭的灰败,但很快又跃跃欲试起来:“反正都是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快点快点,麻溜的,抠抠搜搜的成何体统!”
“”
怪不得这货非要在大半夜赶工,敢问您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几分钟后。
沧老师怀着深深的学术探究精神全程操办了行尸的解剖与肠衣弦的制作,虽然俩人全然不懂什么肠衣弦的制作、仅有论坛上的扯皮贴科普帖作为参考,但他们有硬币啊!
男人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成品出来时,两个变态不约而同的的发出了iii的笑声。
“整一段试试成色?”
“来!听什么?”
“拔罐呗~”
《大黑天》第一个音只开了个头,俩人鸡皮疙瘩当时就冒了一身。
那音色神似二胡又完全不同,简直如同恶鬼出笼一般,带着些许喑哑和粗犷,带着久远时光的荒凉和令人窒息的沉重,让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要说小币崽子真是老神仙放屁不同凡响,两个连业余都算不上的家伙随手打了个草稿就能摆弄出这种艺术效果爆炸的玩意
“牛逼!真离谱啊!”老王搓着胳膊,“话说咱这算不算是创造了一种新的乐器?听的我踏马血都要凉了”
“这玩意我就受点辛苦替你收藏了,反正你留着也没啥用。”李沧毫不客气的密下二胡,“剩下的呢?”
老王把手一摊:“喏,都在那!”
8条蟒皮环扣腰带整整齐齐的躺在车床上,其中一条巨宽,一条稍窄,剩余六条则极为纤细,共同特征是全都镶金嵌玉极尽浮夸奢侈之能事。
“”
纯蛇皮内瓤的腰带?这败家子!!
可惜轨道线没打算给李沧吐槽的机会,在短促且尖锐的巨大爆响中,一座黝黑的仿佛火山一样喷吐着黑烟和黏液的黑雾岛凭空出现在侧方数公里的空域当中,原本停留再那里的无数地质碎片直接被暴力碾碎。
并且,伴随黑雾岛同时出现的还有无数座姿态各异的大小空岛,整个空域顿时沸腾了,下饺子一样乱了套。
“我草”
老王拿起手机赶忙拍照,即使是自身轨道大佬,这种事也不是很常见——上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时候,他还是其中一员,是被传送的倒霉蛋。
跃迁点的辉光短促闪烁,一座数公里直径的空岛就在他们左侧上方两三百米的高空中突兀的被甩出来,直直下坠,二人根本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那座岛就已经和他们脸贴着脸了。
轰隆~
落点是李沧空岛左侧边缘部分,在这种当量的自由落体运动下,被区区虫巢和镇墓兽改造的空岛材质基本没有任何作用,李沧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空岛被挤压、变形、崩碎,足足200米长宽的一部分脱离本体奔赴自由,心痛的无以复加。
砸下来的那座岛更惨,锥状的岛基直接稀烂,简直宛如橡皮泥一般柔软。
剧烈的震动和碎石崩飞过后,两座彼此擦肩的空岛终于稳定下来,基本处于同一水平线。
良久,一个人影在那座空岛边缘谨慎的探了探脑袋:“噢,上帝抱歉我的朋友小心!!”
轰~
又有两块体积堪比一座摩天大厦的碎片相继砸在李沧空岛上,然而,老王的空岛还是毫发无损,连个土了圪都没捞着。
李沧出离愤怒了,简直欺人太甚,区别对待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能!
密集的碎片第三次从天而降!
俩人被砸得抱头鼠窜,老王人都傻了,一边躲一边嚷嚷:“合着我昨天丢的运气是用这上边了是吧”
不止碎片,随着碎片出现在岛上的还有体型巨大的新款黑雾岛行尸!
这种行尸显然与他们已经见过的两种完全不同,它的体型更加夸张,蹲坐时身高就已经超过三米,体表也不再是规则的鳞片覆盖,而是外骨骼,上面布满暴起的突刺,那些突刺如同放大了无数倍的节肢昆虫疣足部的刚毛,分叉、丑陋、狰狞。
下肢初具人形,脚掌极为宽阔,趾爪锋利,最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它的上肢,从“腰”到“肩”完全呈圆滚滚的桶状,居然可以360度无死角的转动,六只“胳膊”环绕式分布而且每一只长得都不尽相同,没有脖子,光秃秃脸上只有一张螃蟹似的口器,眼睛则生长在后脑勺与身体的缝隙间,极为隐蔽。
李沧老王看到这玩意的一瞬间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这玩意绝不是人变的,至少不完全是人,它的状态更像是某种人与昆虫的结合体!
无论是疯狂报警的雷达提示还是惊天动地的地震都足以让吊脚楼里酣睡的两个女人惊醒,大雷子是直接穿着装备出来的,流质的扰动金属侵染着风衣,两把形状粗糙简陋的阔剑正在成形。
大雷子环视周围,再看看那些从未见过的黑雾岛行尸,没说话,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轰~
第三次分贝超标的巨响。
只是这次却不再是撞击,而是p子弹的爆炸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