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又三天,三天之后又三天。
李沧气急败坏。
不是
老老实实当个勤捡持家的日子人有那么难吗,我的人生可也tii忒吉尔坎坷了吧?
寂静水域对从属者们的肆无忌惮表现出了惊人的耐心和韧性,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整整十天下来,空岛聚合体前进的公里数屈指可数,正当正好的二百五十公里,感觉自己被嘲讽了的李沧甚至一度非常不体面的向外面倾泻过一轮癌字弹和无限增殖腐蚀液泄愤。
异潮源源不绝,生态侵蚀犹如跗骨之蛆。
十天,即使有空泡和半透膜保护,即使海啸已经退却且再未出现第二轮打击,平均下来每一座从属者空岛依然丢失了百分之四左右的上表面积,换算成体积的话算了给计算器留条命吧,在座的各位从属者都他娘的忙活着当血手人屠大赚特赚呢,谁还有心劲儿计较那种东西。
“小小姐,那座塔?”
“e”
具备真实视域的太筱漪连续观察数日,并未发现空岛与寂静水域深处那座可疑的光塔有任何实质性的距离修正,不远不近,它就在那里,时而发光,时而熄灭,像是虚无缥缈的幻影。
李沧一见太筱漪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叹了口气,知道没戏了。
厉蕾丝吃着小饼干,问:“我说李沧,从打什么时候开始,咱们跳线或者进入次空间变成了以赶尽杀绝为目标的来着,安安生生的走下来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你了吗?”
“什么赶尽杀绝,那叫利益最大化”李沧严肃的纠正了厉蕾丝的用词之后,强调道:“我们损失的空岛比例用战争法则的算法来算,这些日子收割异潮的收益根本补不上窟窿,所以,我们是在亏钱你明白不?”
厉蕾丝直呲牙:“知识还真是在用一种卑鄙的姿势进入老娘的脑子哈!合着战争法则的割地算法是用来给你算这个的?一来一回半个银河系的膨胀系数都出去了!”
小小姐偷笑。
李沧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高高在上。
只有秦蓁蓁迷茫的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有点婴儿肥的小脸写满八而不得的卦:“什么姿势?割地算法是什么?话说地球膨胀会影响银河系的膨胀系数吗?”
索栀绘感觉自己简直像幼儿园大班的辅导老师,不用问,看一眼就可以做到一万个确定某些小孩的童年一定是幸福的,这是把没挨过打的自信全都写在脸上了啊,怪不得基地所有人都宠着她呢——
thisisgift!
“个死东西,把老娘的思路都打乱了!”
厉蕾丝继续呲牙,不过还真就是没舍得下手,只是扭着秦蓁蓁的脸向两边扯,然后端一尊猫一样把她端过来夹怀里了。
秦蓁蓁:“诶?诶?”
李沧瞄俩人一眼:“外面那些家伙回本应该回得差不多了,昨天还有个家伙想赎一颗异化之卵,等老王撒欢回来叫他祈愿一波,看那些半命运仆从还有没有救,差不多弄点能看的五阶段胚子出来再卖给咱的便宜队友!”
厉蕾丝习以为常,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呸”
可怜的小小姐大概永远也没办法习惯这种事,一听李沧这么说立即啐了一口,脚底下踩着棉花似的慌慌张张往厨房里面躲,这个凉薄如纸的世界啊,也只有平底锅能给姐姐一丝丝慰藉了。
“所以还是没有原住民的影子吗?”索栀绘好奇道,“那些半命运仆从一点也不弱呢,就这样白白损失掉换成是谁都要心疼的吧?”
李沧点头:“也是奇了怪了,真就一点动静都没,十天了啊,便宜队友们现在都赚麻了,那些家伙倒是沉得住气!”
厉蕾丝宛如一只女座山雕,左拥右抱:“有没有一种可能,根本没有所谓的原住民?”
“那半命运仆从怎么说?”
厉蕾丝沉吟片刻,眼中划过一道神光:“死了呗!从属者早就被水域生态干掉了!对!那个分支叫什么名头来着,啊对,‘被解放的命运仆从’,水域生态都这样了,完全可以借了这些皮囊来搞事嘛!”
在小币崽子的描述中,【被解放的命运仆从】会因为得不到体力补充逐渐虚弱,献祭价值和材料价值指持续走低,而在这之后,却又有额外一条描述:过程中有极其渺茫的几率完全解放回归野生状态或产生新的异化分支。
(注:首次出现该标签见第八百五十章不死总会出头)
秦蓁蓁从厉蕾丝怀里冒出个头:“我站蕾蕾姐!”
“唔”
李沧从来都没朝这个方向想过,不过这娘们说的未必没有道理,与其相信这种自我化到了极致的地界儿里会产生与整个生态和谐共生或者寄生在生态系统中的从属者原住民,貌似确实是寂静水域生态侵吞掉过往从属者收编了他们的命运仆从更合理一些
但问题是
他们进来的时候鬼鬼祟祟出现的那些黑漆漆的岛屿又该作何解释?
带魔法师没了动静,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秦蓁蓁小鸟依人的窝在厉蕾丝旁边,异兽皮的手工沙发热力很足,把小丫头的脸烘得红彤彤的,连目光都变得很慵懒,不过即使在大雷子旁边,瓶妃依然相当有画面,不老实的屈起一根小指头,好奇的对着两座山麓戳啊点啊戳啊,充分体验着反重力的神奇——不要忘了,这可是一个敢在大雷子睡觉的时候拿她当人形开核桃器使唤的屠龙勇者啊,她的胆子大到广口瓶都装不下,是包着天的。
厉蕾丝这会儿已经抱着手机开始认认真真玩游戏了,被她戳得一激灵一激灵的,本来不想理,后来是不能忍,大声嚷嚷起来:“死丫头片子一会儿都他娘的把老娘摸馋了,捏来捏去的!”
“喔可是居然真的会感觉有一点点刺激诶”秦蓁蓁以挑衅的目光瞟了李沧一下,垂下眉眼的时候勇气却是直接和小胸脯子一道儿鼓起来了,期期艾艾期期待待:“蕾蕾姐,区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请问你当时的药方可以公布吗,我我我,我加钱!”
厉蕾丝随口接了一句:“啥药方?”
索栀绘瞠目结舌。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