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教禁地。
这里是一片十分开阔宽敞的洞穴,甚至立着几根粗大的支柱,撑起上方的穹顶。
浓郁的血腥味异常刺鼻,往中央处看去,赫然能看见一个殷红的血池,血池中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蠕动,令人毛发悚然。
而在不远处,众多黑鸦教教众,正在围攻一道人影。
被围攻的正是许红玉。
说是被围攻,但她全身上下却不见半点伤痕,反倒是她脚下,到处都是尸体,时不时就有人死在她的剑下,凭借一己之力迎战众多黑鸦教高层,甚至还占据上风!
“小看她了……”
黑鸦教教主手持一支铁杖,舞的密不透风,挡在许红玉的正面,脸色却十分难看。
他的计划是,将许红玉这一批人分而破之,先利用机关陷阱将人分别隔开,然后汇集众人之力围攻许红玉,打不死也要将她重伤击退,使得她无力再行进攻。
可这位南城区的总差司,实力却强的完全出乎预计!
本以为许红玉只是易筋小成,他自己的实力便不逊于许红玉,再调集众多黑鸦教教众围攻,势必让许红玉讨不了好,可许红玉不知何时,已悄然步入了易筋大成。
小成大成。
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到了易筋境界,一小步的差距都相当之大,许红玉易筋大成的境界,硬顶着黑鸦教一众高层,都占据上风,甚至黑鸦教众人仅仅只能是阻拦她的脚步。
“许红玉!你实力再强又如何,你的部下都死伤殆尽了,我教护法神也即将出世,凭你一人可是拦不住的!何必做无谓的挣扎,还不速速退去,再想别的计策罢。”
黑鸦教教主沉声开口。
许红玉攻杀进来的时机恰到好处,再稍微晚上一些,护法神出世,那很快就能散播到全城,无法阻拦,但眼下却是最关键的关头。
“我的部下还不至于那么不堪。”
许红玉冷冷的回应,手中的剑却丝毫不停,剑光似万千滴雨水,不断的挥洒,所过之处是一片连绵的金铁交鸣声,并时不时带起一朵朵血。
“伱以为你的计策定能成事?区区妖鼠,就算真的扩散全城,也有的是法子解决,你所以为的,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许红玉语气淡漠。
黑鸦教教主虽然也是个人物,但比其她终究还是不如,无论实力眼界俱有差距,要是凭借区区妖鼠就能统御外城,胁迫内城几大势力,那内城的势力也就不配统辖瑜城了。
只不过。
虽说不是无解之事,但总归还是麻烦,一部分的伤亡还是在所难免,再加上这种事若是最终落到内城出面解决,那她这个南城区总差司,无疑是让人看了笑话。
黑鸦教教主听到许红玉的话,心中微微一沉,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许红玉可能所言不假,否则的话事到如今,内城区不该那么坐得住。
但事已至此,他也是上了独木桥,唯有一条道走到黑。
“纵使你们能应对护法神,又能接受多大规模的伤亡?还不是要投鼠忌器。”
黑鸦教教主冷冷的回应。
纵使护法神无法绑架整个外城区的民众,但只要能捎上个三分之一,在这么严重伤亡的情况下,他还是有那么一些谈判余地的。
正当黑鸦教教主与许红玉言辞交锋时,忽然后方的血池里咕噜咕噜毛起了气泡。
“成了!”
黑鸦教教主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条通道里传来大量的脚步声,紧接着以小荷为首的众多差役纷涌而出,包括秦北、陈牧,尽皆来到了禁地。
“一切黑鸦教教众,格杀勿论,毁了那个血池,赏银千两!”
许红玉清冷的声音在黑鸦教禁地荡开。
场面短暂停顿之后,一众差役霎时间沸腾,纷纷目露狂热的向着禁地中央的血池杀了过去,白银千两对于秦北陈牧等人来说还好,但对于寻常差役来说,那是几乎能改变命运的银钱,又是许红玉这位总差司亲口所言,一时间沸反盈天。
“不好,拦住他们!”
黑鸦教教主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个时候有大队人马冲到了禁地。
一众差役纷纷冲杀,顷刻间与黑鸦教教众混战在一起。
“千两赏银……”
秦北目光微微眯起,此时也是挥起差刀,向着禁地中央杀去。
对他来说,千两赏银也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巨款了,况且最关键的是,作为城卫司差头,他知道许红玉的话语代表着那个血池的重要性,多半就是培育所谓护法神的东西了。
他秦北也是有一大家人生活在外城区的,没有能力把一家人都搬迁去内城,这种东西扩散开,也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唰!
陈牧也同样目光冷冽,挥起差刀就杀向血池。
原本许红玉凭一己之力,就杀的黑鸦教众人只能抵挡,无法取胜,现在小荷以及秦北等众多差役进场,局势立刻翻覆,黑鸦教节节败退。
黑鸦教教主以及数位副教主,这时候也有些抵挡不住许红玉的剑锋,连连后退,但此时也只能咬牙阻拦,毕竟许红玉是绝对不能放过去的。
咕噜咕噜。
禁地中央的血池里不断的冒着泡,血池中的血水迅速的消减,渐渐显露出里面的情形,却是一窝小小的老鼠,其一层灰皮之上,密布着一条条血丝,其状甚怖。
这些血线鼠不断的吞吸着血池中的血水,舒展着四肢,渐渐开始爬动起来。
此时已有差役几乎杀到血池前,但也就在这时候,一群拎着毒水器械的黑鸦教教众涌来,将毒水器械向前喷洒,阻止众人前行。
“啊!”
有差役被毒水淋到,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倒在地上扭曲打滚。
毒水队的出现立刻遏制住了众多差役的狂热,让许多几乎杀到近前的差役被迫后退,只能眼看着那渐渐空了的血池里,逐步成型的血线妖鼠,在池中越爬越快。
终于。
一只血线妖鼠舒展肢体,从血池中爬出,就要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