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过许红玉等人之后,陈牧便悄然离开竹林,寻觅地方整理地渊之行的诸多收获。
也差不多就是在这数日后。
关于地渊中发生的事情,终于是渐渐在玉州乃至寒北传开。
一时间,
寒北震动!
……
灵玄峰峰顶主殿。
静室内。
正在闭关稳固洗髓境界的楚景涑缓缓睁开眼睛。
“终于差不多了。”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身份不同眼界自也不同,关注的已是冰州乃至地渊的局势和变化,甚至他也在思索,若是地渊尚未关闭,是否要在最后时间去探索一二。
楚景涑缓缓起身并感叹一声。
“嗯。”
楚景涑点点头,道:“可有陈师弟、孟师妹他们的消息?”
有守候在主殿中的灵玄峰执事,冲着楚景涑恭敬一礼。
改变的不仅仅是他的实力,还有他的心态,那种交融天地的感觉,抵达入微之境,看待万事万物的眼光都与过去不一样了,他已是称得上是前辈高人。
迈步走出静室。
楚景涑微微颔首,旋即问道:“我闭关应有十日了罢,冰州情况如何?”
“冰绝宫舍弃山门,举宗迁移,霜郡妖灾凶恶,不过尚在掌控之中,只是冰绝宫这一迁移,眼下整个冰州都处于无序状态了,之后具体会如何变化,应当还要等地渊彻底关闭,各方宗门人马都归来之后才会清晰。”
若是他早几年便突破玄关,也许如今也早已悟出领域,便能与陈牧一同去往地渊,且陈牧已登上风云榜第三,他与陈牧联手,就是姜长生等顶尖宗师也不惧怕。
那名执事很快将冰州的事项叙说一番。
焦执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纵然知晓消息已有一日,但到现在提起来心中依旧是波澜起伏,眼眸中也全是感叹之色,道:
“峰主已回到山门了,据说峰主已经突破了玄关,迈入了洗髓之境,修成乾坤宗师,此次地渊之行,更是折断了长生剑,击退了宇文颢,已跻身天下宗师之巅,恐怕不日之后,大宣宗师谱上,峰主便要一跃而问鼎了。”
说来他这个‘大师兄’,也算是亲自将陈牧领进门,结果是看着陈牧一路崛起,直至彻底将他超越,而今他总算是扳回一些身为师兄的颜面。
“孟护法与赵护法负责看守苍霜山脉,偶有遇险但俱都平安,峰主的话……”
一入宗师,截然不同。
“可惜迟了几年,不然倒是能赶得上此次地渊之行,与寒北宗师一较高下。”
武者苦修所为何,为的不就是武道的境界,洗髓这一关不知道卡死了多少六腑境的人物,而他历尽艰辛之后终于是迈了过去,现在也将境界彻底巩固。
基本上他的武体已完全凝练,往后再要提升,就是水磨功夫了,需要经年累月的汲取天地之力淬炼武体,方才能步步提升,直至将武体练到圆满,再掌握领域之力,那他便是顶尖宗师之下最强的一列人物,甚至也有望跨入顶尖。
“楚师兄,您出关了。”
他伸手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身躯蕴藏的澎湃罡劲和力量,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楚景涑在迈入洗髓之境后,就自然进入了七玄宗长老院,位列长老一员,恰好他在秦梦君门下亦是大弟子,灵玄峰上下无论年纪,皆要向他尊称师兄或长老。
突破了玄关……
听到焦执事的前半截话语,楚景涑便整个人为之一怔,虽然他也见识过陈牧那惊世天资,也认为陈牧或许能以乾坤之道破玄关,但来的这么早,这么快,却令他惊诧。
至于听到后续,折断长生剑,击退宇文颢,则是让楚景涑逐渐愕然。
长生剑,姜长生?
宇文颢,天妖门天妖老祖宇文颢?
前者倒还罢了,若陈牧真的已迈入乾坤宗师的层次,那击败姜长生也是理所应当,可宇文颢那是何等人物,那是天妖老祖,能同如今的秦梦君相比拟的存在!
陈牧竟能击退宇文颢!
若是陈牧已跻身洗髓境多年,问鼎乾坤宗师之境,那他倒也不会太过震撼,可陈牧纵然迈入洗髓,修成乾坤宗师,不也该是最近一段时日的事情吗?
才初步踏入宗师之境,就能击退宇文颢,哪怕是乾坤宗师也是不可思议之举,纵然是历史上那些宗师无敌的九位乾坤宗师,那也是跻身宗师多年之后,将武体境界修炼圆满,才逐步问鼎,达到宗师之中无敌的程度。
问鼎天下宗师谱……
楚景涑一时心绪都有些恍惚。
天下宗师谱,仅仅只收录百位,皆是当世顶尖宗师,放眼整个寒北,能登上天下宗师谱的,如今也不超过两手之数,且寒北已多年不曾有人登上前十了。
陈牧,
过去只跻身于寒北风云榜,在寒北算是名传四方,但出了寒北,到大宣天下,名声还远远达不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可若是问鼎天下宗师谱,那将截然不同。
三十三岁的乾坤宗师,问鼎天下宗师谱第一,恐怕整個大宣,都要为之震动!
“陈师弟这一步,可真是潜龙出渊了。”
楚景涑逐渐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后,又很快想到许多事情,仰头望向大殿之外的天穹,一时间也不知是感叹还是忧虑的喃喃一声。
潜龙出渊,历劫登天。
过去的陈牧,虽也展露出寒北百年一遇的绝世之姿,但终究尚未打破玄关,对于世间诸多势力,各方大人物来说,尚且还算不得威胁,只不过稍微能入眼一观。
可踏入了洗髓之境,修成乾坤宗师,那么距离登临武道之巅,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一旦越过换血之关,就是又一位足以定鼎天下的人物诞生。
这已然是一种威胁!
陈牧接下来,固然将名震寒北,传遍天下,但随之而来的也将是天下瞩目,会有无数的麻烦和劫难接踵而至,唯有跨过这些劫难,方能真正龙行于天,再无阻碍!
“本以为今后能帮上些陈师弟的忙,看来却是想的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