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此她也努力修行着,不曾懈怠,不能成为陈牧的累赘,但她依然有些怀念过去在瑜郡生活的岁月。
她一直记着陈牧离开瑜郡的时间,到今天总共已过去了六年多。
丘陵间。
一道人影漫步而行。
陈玥看着许红玉的动作,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旋即又抿抿嘴,再次扭过头,透过竹窗看向窗外,遥望向那绵绵的七玄群山。
许红玉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过去的清冷早已尽数褪去,眸子中是一丝柔和。
说着。
陈玥回过神来,看向许红玉,虽然她早就是该称呼‘嫂子’的,但以往唤的习惯,也就多年不曾改口,这会儿从竹床上站起,低声道:“你说哥哥这次,什么时候能回来?”
败,亦会在史书中留下一笔。
在瑜城的城南一隅,和陈牧在两间矮房里相依为命的少女,如今已亭亭玉立,来到了最风华正茂的年纪,武道修为更已迈入五脏境,在偏僻之地都能横行一方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
“会很久罢,十年,又或者二十年……”
这身影正是陈牧。
但那些岁月,都一去不复返了。
陈玥的心绪也有些飘飞,作为陈牧最亲近的人,从小陪伴陈牧长大的人,她对这悠悠十余载的经历也是有些恍惚,因为她记忆里前半程的陈牧,和后半程的陈牧,差别可谓天与地,仿佛就是陈牧那场大病之后,身上便具备了曾经没有过的灵性。
许红玉看向窗外,瞭望远处茫茫群山,道:
只是陈牧修行的乃是乾坤之道,天资悟性更是千年未有,那便无法计量了,或许要十年,又或许要二十年、三十年,没有人能说得清。
陈牧天纵之资,一步步崛起,名震天下,但也注定了有进无退,踏上那条路就必须直走到底,尤其是到冰州地渊之战,一战惊世之后,再无回头路。
瑜郡有一人,他临行之前,要再见一面,那就是余家的余九江老爷子。
岁月流逝,生死轮转,余老爷子虽为五脏境高人,但早已到了大限之年,若非修行的坎水一脉注重养生,或许早已长辞于世。
余九江在他修为尚浅之时,对他呵护颇多,他此次外海之行不知要多久,或许一去再回之际,余老爷子便已天人永隔,他此去之前,还是要再来拜访一次。
“嗯?”
丘陵间陈牧漫步而行,每一步落下都跨越极远距离,但就在他掠过一片山峦之际,忽的驻足停住,继而侧身一步,来到一处山石上方,遥遥望向远处山林。
在那远处山林之间,正有一阵阵喊杀声回荡。
但见一群身披官吏差服的人马,与一群衣衫各异的盗匪正在交手,双方各有数十人,战况显得略有些焦灼,官差一方为首的,乃是一名持刀青年,约有二十来岁模样,实力却是不凡,有着易筋小成的境界,但盗匪一方的匪首也是易筋境的人物。
官差一方的人马要略多一些,盗匪一方的实力却略强一些,那名匪首此时正以一敌三,对付那为首的青年官差,以及两名练肉圆满的辅将,依然不落下风。
唰!
刀光一闪之际,协助青年官差的一名辅将忽的大叫一声,踉踉跄跄的退后,胳膊上的皮甲裂开,大臂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汩汩流淌出来。
青年官差顿时眉头一皱。
而那盗匪头目一刀砍伤一人,此时却是气势凶悍,咧嘴大笑道:“宋差司,凭你这点本事,好像还奈何不了老子啊,你们官差也不过如此,老子今天饶你一命,还是滚回去再练两年刀法罢,再战下去,就要你的小命交代这里!”
鹤轩盯着眼前的青年,眼眸中凶光毕露,煞气腾腾,试图迫使青年官差退兵。
他在安瑜县梧桐山脉盘踞多年,对于安瑜县乃至瑜郡的诸多人物都了解很深,譬如眼前的青年,其名为宋舟,不仅武道天赋出众,更是背景极深,即使如今的他巍然不惧,甚至有把握能打伤乃至格杀宋舟,但却也并不敢这么下手。
因为他很清楚,若是杀了宋舟,那麻烦就大了,整个瑜郡都难有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