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陈牧一直觊觎朝廷的八相图,也一直想找到那遗失的原初图和破碎的绘本图,但至今也不曾听闻什么消息。
如今既然来到了中州,那便顺路再去看一眼朝廷持有的八相图,据说如今朝廷持有的乾坤八相图乃是当年画圣亲传弟子绘制,是最上品的三代图,倒不知道对他还有无用处。
“带路。”
陈牧淡淡的说道。
“是。”
那名宗师内监躬身应声,立刻再次在前头带路,领着陈牧一路出了西院,往位于皇城东面的武殿而去,很快便抵达了武殿的前方。
作为大宣朝廷的武殿,整个殿宇也是无比的恢弘壮观,是一片连绵的殿宇,其气势几乎都不逊于皇城的宫廷,虽不是金碧辉煌,但却也是威严肃穆。
大宣武殿。
作为培养真正精英的地方,这里除了流淌着皇室血脉的皇子,以及姬家旁支中较为出色的子弟之外,就只有那些最顶尖的天骄方才有资格来武殿习武,可以说最差的都得是七玄宗内门弟子中佼佼者的程度,甚至许多都是比肩大宗门真传。
有资格在武殿中习武的,每一代最多也就数百人。
此刻。
偌大的武殿却是空空如也,基本上看不到有武生在此习武,粗略感知过去也是一片空荡,显然是随着陈牧杀入皇城,横扫京都,而早就一片人去楼空。
陈牧看着那恢弘的武殿,也并不在意,就这么踏步而上,迈过数十级台阶,来到了武殿的正前方,仰头看了一眼那悬挂在殿宇正中央的巨大牌匾。
大宣武殿!
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且只是看上一眼,就给人一种威严肃穆的感觉,隐约似有一缕威压凝聚在文字之上,历经千年而不散。
根本不用身后的内监陈述,陈牧就已经清楚这牌匾上的文字是谁人书写,毫无疑问,就是那位开创了大宣王朝,统御世间千年的大宣开国武帝,姬昊!
第一位练成乾坤之道的人物!
此刻。
陈牧仰头凝视着姬昊书写的文字,目光似隐约间跨越千年岁月,看到那位在千余年前横扫世间,君临天下的人物,与其隔着岁月遥遥相望。
对姬昊其人,陈牧略有几分钦佩的,至少比起姬永照之流要强了太多,作为世间第一个练成乾坤之道的人物,也算是替后世的武者开辟了道路,只是可惜生不逢时,在千余年前那个时代,是没有机会触及神境之路的。
倘若姬昊能生在后世,生在数千年、乃至数万年后,一样能够横扫世间,一样会是举世瞩目的盖世英杰,甚至有可能成为那个时代第一个踏入神境的人物。
当然。
前提是得生在一个没有他的时代。
否则的话,再耀眼的光辉,再惊艳的才情,也会在他的遮蔽下而黯淡无光。
没有停留多久。
陈牧只略微体会了一丝姬昊残留的意境,便收敛了视线,继续向前迈步,同时将目光投向武殿的正前方,一名不知何时立足于武殿正门前,一袭朴素白衣的老者。
“武殿殿主路宗熹,见过陈圣。”
老者一片正色,向着陈牧一礼。
他担任武殿殿主上百年,教人无数,甚至连换血境的弟子都不止一位,年纪更是陈牧的数倍,临近寿数的大限,早就已经不在意生死之事,陈牧便是实力再怎么凶残,将整个京都都屠戮一空,他也不会有什么畏惧,也不会因此而卑躬屈膝。
他这一礼,敬的不是陈牧横扫京都的实力以及威慑和压迫,他敬的是陈牧为武道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将武道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武道之路,达者为先,陈牧做到了这个地步,那自然就是武道之圣贤,为天下先。
“路殿主不必多礼。”
陈牧看过路宗熹,神色平和的回应一声。
路宗熹这位武殿殿主的大名,也是名传天下,他也一样听闻已久,对方如今虽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换血境武夫,但却也是一代天人,且从不参与朝堂政事,只传道受业,深受无数武人的敬重。
先前他攻玉京,入皇城,路宗熹也不曾有干涉,陈牧对于没有恩怨的人物,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会因自身冠绝天下而藐视一切,黎庶布衣与王侯将相,在他眼中也向来都是平等视之,何况论及年龄,这位武殿殿主都已有两百多岁之高龄。
“陈圣为武道开辟先路,当得老朽一礼。”
路宗熹神色堂正,向着陈牧回应一声,继而这才说道:“陈圣此来武殿,应当是为八相图而来吧。”
陈牧微微点头,道:“不错,我欲一观朝廷所持之八相图。”
路宗熹道:“陈圣请随老朽来。”
说罢。
路宗熹便往武殿的殿内走去。
陈牧负手迈步,跟随路宗熹一同向前走去,而那名跟随他来的宗师内监,则是恭恭敬敬的侍立在殿外,没有擅自跟随进去。
陈牧就这么跟随着路宗熹一路深入武殿,直至抵达最深处,一片十分空旷开阔的静室之中,终于是见到了朝廷当今所持有的乾坤八相图,就悬挂在这方静室的墙面之上。
不过。
仅仅只看了一眼,陈牧就略感失望。
虽然早有预料,但朝廷所持的这幅,由画圣亲传弟子所绘制的‘三代图’,其中蕴含的玄妙,对他来说已是有些平平无奇,基本上没什么值得参悟的地方了。
毕竟依照他所了解的,那位画圣亲传弟子,也不过只是一位寻常的换血境人物,甚至不曾位列天人,其所能绘制出的图谱,其中蕴含的玄妙,自然也难至化境。
但。
几乎就在陈牧有些失望之极,站立在一旁的武殿殿主路宗熹,一双苍老的眸子凝视着陈牧,却是忽的伸出手,从自己的袖口中轻轻抽出一卷妖皮,向着陈牧递了过去。
陈牧略微一怔,旋即伸手接过,尔后将其打开。
仅仅只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就为之一凝。
只见。
这卷妖皮之上,绘制着一副画卷,随着这画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