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二师兄不仅个头很大,力气也不小。
即便是被大家死死的摁住,但它还在奋力挣扎,疯狂的摆头。
杀猪匠握着杀猪刀,试了几次,都没捅进去。
因为这猪一直在动,他根本找不准下刀的方位。
“再来几个人,张安家这猪太壮了,这几个人肯定摁不住的。”
原本看着五六个人都上去摁住了,张安就没打算过去挤。
因为石案边上没有多宽的地方。
这会儿杀猪匠看到这五六个人根本就摁不住,他也没法下刀。
所以只能往旁边喊人,还好今天来看热闹的人多。
杀猪匠一喊,就有好几个人走上去帮忙摁。
“张安,你怎么还在站着,还不赶紧过来。”
张安原本想去的,但是看到又有几个人去了,所以也没过去。
但是杀猪匠看不过去了,张安的力气他们都知道。
这一个人能顶两个,站在那里瞎看,不来按猪简直是浪费人才。
“我以为这么多人就够了,这案台边就这屁股大的地方,站不了多少人。”
被点名了的张安也不尴尬,嘿嘿一笑。
接过旁边二婶子递过来的袖套和围裙带上。
走过去摁住猪前身,双手拉住两只猪耳朵。
有了后面这几个人的加入,这下案上的二师兄是真动不了了。
杀猪匠技艺娴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就给结果了这个大家伙。
“看来今年又是你们家的猪最大了,今年你们家打算杀几头?”
刚刚吹完猪,杀猪匠现在把一张脸吹得通红,大口大口的喘气。
趁着村里的老叔们刮猪毛的时候,杀猪匠也找了个地方蹲着休息一下。
随即跟张安聊了起来。
“现在可说不准,杀几头还得到时候看。”
反正这个事情还早,现在也不着急决定。
要是单单自家杀了吃,再加上两个叔叔家都要一点,基本上一头就够了。
去年是李宏斌要的多了,所以杀了两头。
“我感觉今年跟伱们家买肉的人会比去年更多,你们家这猪我刚才看了,肉不比去年差。”
杀猪匠经常跟猪打交道,一看猪肉就知道里面的肉怎么样了。
当然是不差的了,去年的是白猪,今年养的是土猪。
光从肉上面来说,这土猪肉就是比白猪肉香。
毕竟从价格上来说,土猪肉都要比白猪肉贵上五毛一块的。
但是在本地,自从引进了杂交的白猪种以后,养土猪的人就少了。
因为引进的白猪生猪速度快,出肉率比土猪要高不少。
对于现在大家来说,百分之九十多的人们都不在意哪一个猪肉好吃。
毕竟现在在大家的生活中,都还没能实现猪肉自由。
能吃上两口肉都是顶好的,所以自然养殖白猪的人就多了。
而长的慢,出肉率不太高的本地土猪,逐渐被很多人放弃。
但也不是没人养,也有专门的人家养了自家杀年猪的。
也就是张安家能养这么大,换了别人家,可能现在这猪也就一百七八的样子。
可能待会出肉以后,村里大家伙儿看到了这猪的肉,估摸着过年都打算在张安家买肉了。
反正到时候看吧,这土猪杀了肉肯定是要比肉摊上的肉贵的。
村里大多数人应该不会考虑,最多就是买两斤回家吃吃。
要是真有人打招呼,到时候要的人多了再做打算,张安家也不是专门卖猪肉的。
李宏斌家现在还没搬过来,大家中午倒是没有起哄说要吃杀猪饭。
毕竟今天杀猪,是为了明天做大席用的,大家都被李宏斌请过了。
杀完猪以后,把猪肉给放好,明天一早就要动了,也没怎么保存。
李宏斌掏了三十块钱递给杀猪匠,权当做是杀猪的费用。
但是杀猪匠没收,说了是来帮忙的,不收钱。
明天他们家也要来吃席的,所以这钱给推了回来。
一大早上,李宏斌就开着车,把全家人都从镇上载过来。
他们家东西早就拉过来了,只是人还没住进去。
早上一来,他家亲戚们就把自己送来的红布,给挂到李宏斌家大门头上。
这是本地的风俗,也就是讨个吉利的意义。
“日时吉良,天地开张,一不早,二不迟,正是主家进财时。。。”
吉时一到,张安跟李宏斌就在大门口把炮仗点了。
他们家的老人在堂屋里开始唱乔迁词,这个在本地叫开财门。
老人在开财门的时候,周围的人要安静,不能吵闹。
一般被请出来的唱乔迁词的人,都是家里分量比较大的。
要么是辈分高年纪大,要么是对家族有大贡献的。
李宏斌家请来的是他家二大爷,现在已经八十多岁高龄了,是他们家辈分最大的一个老人。
堂屋里的神龛下,点着一对粗大的蜡烛,把堂屋里照的亮堂堂的。
村里来凑热闹的人很多,等到堂屋里把乔迁词唱完,足足唱了好几分钟。
大家就进去帮忙“烧锅底”,这样就算是真正的搬过来了。
李宏斌家是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比较重视。
之前张安家搬家的时候,就没这么隆重了。
也就是老叔帮忙去开个财门,大家伙儿去帮忙烧锅底就够了。
因为张安家一直都在村里,只是从这个屋搬到那个屋。
而且张安也不想搞的多麻烦,办酒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张安人本来就懒,能省就省了。
今天李宏斌可是把村里唯二的两个大厨,张建忠和周洋给请来负责做饭。
长箐村里以前到现在为止,搬家请人吃席的,李宏斌家这算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