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长成将近一拃高的秧苗。
再有两三天的时间,就到了移栽的时候,所以张安不能再懒下去,得抓紧将秧田给耕出来。
虽然秧岸上的秧苗们已经成活,也不用每天再给它们洒水,移栽的话晚一些也没什么。
但张安不打算再等,因为秧苗不是长得越大,移栽过去越好。
反而现在就是第一次移栽的最佳时间,再晚的话,不利于它们定根。
等张安把水放过来的时候,张建国已经提着锄头,在田里挖出一条田埂。
因为这块田很大,还有大半部分种着大蒜。
大蒜虽然不如姜那样怕水,但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到收获的时间,肯定不能让它们被淹。
等到田里被水淹没,张安回家牵出大黑,扛着犁耙要去田里
这次他没有把踏雪和小黑带来,因为只有小小的一亩田,有大黑这个一家之主在就完全够了。
“小安,拿这个去给咱们家马披着,别让它淋感冒了。”
张安刚牵着马要走,王芳就拿着一张宽大的塑料布来到门口。
在王芳眼里,论单个体的话,大黑是家里最宝贵的牲口。
现在这个季节的雨水还很冰凉,她很担心自家的马因为淋了雨而生病。
所以才会拿出那么大一张塑料布,让张安给大黑披上,充当雨衣。
“行,我知道了,等去田里架好犁再给它披着。”
其实张安心里清楚,这点雨对于大黑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他知道,要是不答应老妈的话,可能就要被叨叨半天,所以还是乖乖照办。
“你现在就给它披上嘛,要不然还不得淋湿了,等到田里架犁的时候,再解开不就行了。”
不过王芳没有放过张安,在她看来,左右不过是将塑料布披在马背上打个结而已,不是多么麻烦的事,何必等到田里再做。
此刻的王芳,大有张安不给大黑披上塑料布,她就自己来的意思。
于是为了不让老妈再冒着雨出来院子,张安选择听命行事。
来到田里,才刚把犁架好,大黑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犁动了起来,慢慢的就变成了小跑。
它这一跑不要紧,可田里那么多水,因为它那不安分的四条蹄子,被踢的水珠乱溅。
不光是它自己的腿上、身上全是泥水,就连跟在后面的张安也没能幸免。
虽然身上有雨衣遮挡,不至于弄的浑身都是,可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遮挡,顿时被大黑的后蹄踢了一脸。
“你这畜生,再不安分一点,可别怪我抽你。”
张安空出一只手来,抹了一把脸上满脸的泥水,恶狠狠的说道。
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大黑这牲口在趁机撒欢。
果然,被张安这么一喊,还在小跑的大黑马,立马放慢了速度,规规矩矩的拖着犁耕田。
在这个家里,它最怕的就是张安。
因为它知道,它这个主人,说了要收拾它就一定会收拾它。
在以前它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脾气可比现在爆多了。
可是被张安狠狠揍了几顿以后,它立马就被降服了,而且还多多少少有些心理阴影。
而且,它心里害怕的,不光是会挨上一顿打,最怕的是张安这个主人断掉它的空间泉水。
要知道同在一个圈里,当其他的邻居们都在享受那美味的空间泉水的时候,它只能干看着的感觉是多么的无力。
在大黑安分下来以后,耕田就省事了很多。
张安就可以将力气用在调整犁口上面,让每次耕起的泥土更深一些。
水田想要能够更好的保水,就要耕的稍微深一些。
这样一来,等到泥土泡发成为淤泥,就能有效阻止田水的渗透,从而起到保水的效果。
当然了,也不能耕的太深。
因为这只是第一次移栽,那秧苗就只有一拃多高,水田耕太深了,秧苗插下去可就看不到头了。
“哟,张安,你们家就已经在打秧田了啊。”
张安在田里指挥着大黑耕田的时候,张建文在田埂边喊道。
虽然谷雨以后大家都要打秧田,但其他人家一般都会晚几天。
因为他们的稻种刚撒下去没多久,不用这么着急。
“正好下雨,趁早先打了算了,我家那秧这两天差不多可以移栽了,要是再等,就有些晚了。”
张安一边抖动着缰绳,示意大黑转弯调头,一边跟张建文说话。
“你们家每年都这么赶早,我家那秧岸上才冒芽不多久,你家那秧就已经好几片叶子了。”
张安家的秧,就撒在那路坎下面,虽然有秧膜盖着,但张建文只要路过,还是能看到里面的大概情况。
“嘿嘿,早点种下去,到时候就能早点收回来嘛。”
放在以前,村里的大家都是在谷雨前几天才会撒稻种。
但自从张安家改种血稻以后,就提早了些日子,基本上每年清明刚过就开始育苗。
这是因为血稻本质上是一种晚熟品种,生长期比其他稻子要长一些。
哪怕经过空间筛选,又用空间泉水泡发,也没有提早太多时间。
所以提早种下去,也相当于缩短了收获的时间。
另外,秋日的太阳,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早点种下去,就能早点收回来,也就能尽早晾晒收入仓里。
而且在以前的时候,村里各家稻子都是在晒谷场上晾晒,早一天将稻子收回来,就能比别人先占一块地方,要是收割晚了,就得等别人晒好才能轮到自己。
一亩田不是很大,对于大黑来说非常轻松,一早上就已经来回耕了两次。
等到下午吃饭回来,张安再次牵着大黑继续翻耕,争取将犁起来的泥块捣碎。
而张建国也没闲着,他从家里拿来了抽板,将田埂给抽了一遍,也是为了防止田水通过田埂外泄。
耕好的水田虽然可以直接插秧,但条件允许的话,最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