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家里电话打通了吗?”
苏瓷安静地坐在急诊科室里,浑身没有一处干净,泥土混合着血迹,把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脏兮兮的。
回家路上遭遇泥石流,她命大,没死。
但脚受了点伤,却打不通家里电话让人来接。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离开后,一名护士便跑进急救室:“刚才那位苏小姐呢?她救了季老太太,对方要酬谢她!”
此时的医院外面还在下暴雨,天又黑了。
苏瓷好不容易打到车,直接去了未婚夫傅景家。
虽然伤势不重,但她现在又困又累,急需一个可以温暖身心的地方。
苏家——太冷。
却没想到,前面还有万古冰窟等着自己。
以为提前回北城能给男朋友一个惊喜,苏瓷解开密码锁时很小声。
所以屋内热火朝天的俩人,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开门进去后,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呆滞住,紧接着血液倒流,冰冷刺骨。
只见一地衣服混乱地交叠在一起,鞋子东一只、西一只,可见进屋的俩人有多么迫不及待、热情如火。
苏瓷脑袋猛地一片空白,本能地顺着屋内传出的声响望去。
或许是觉得不会有打扰者,傅景连房门都没关全。
令人作呕的声音,让原本就轻微脑震荡的苏瓷急忙捂住嘴唇,险些吐出来。
她扭头进入浴室,在屋内男女叫声最激昂时,一盆冷水朝他们泼了过去,差点把傅景吓到萎缩。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他大怒回头:“谁t……”变了脸色:“苏苏?”
苏子悦也想不到,暴雨天,苏瓷会从其他城市赶回来。
还正巧来了傅景的房子!
“姐……”
苏瓷扔掉手中的水盆,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至于让你自甘下贱当小三儿?”
还非选她的未婚夫,把苏瓷恶心透了。
傅景完全没管被打的苏子悦,抓起浴巾下床解释:“苏苏我不是故意的,晚上我们喝了点酒,她……是你妹妹勾引我!”
这句话直接把苏瓷的怒火,燃烧到了最顶点。
出轨就算了。
为了撇清关系还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更加无耻!
她直接屈膝给了对方致命一击,望着哀嚎弯腰捂住受伤部位的男人,苏瓷咬牙切齿道:“婚礼取消!”
“苏苏……”
腿间疼,傅景就算着急攻心也没法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遭遇双重背叛的苏瓷,在雨中走了很久才拦到车。
可唯一信任的闺蜜出差不在北城,她完全不知道能去哪里。
最终,让司机载自己去了个‘清吧’。
要了个包厢,服务员将酒送进来后,苏瓷仰头就灌,根本不在乎会不会醉。
她太痛了。
跟傅景偷情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苏子悦?
想到这俩人背着自己,不晓得滚过多少次床单。
她浑身都在抗拒。
为了忘记被背叛的痛苦,苏瓷手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晚上打算就宿在包厢里头了。
偏在此时,屋外有人敲门。
一名服务员打扮的男子推门进入,道:“不好意思苏小姐打扰了,这位陆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话落,他恭敬地把男人迎进包厢内。
来之前,陆宴时得知前脚离开医院的人,后脚就可以泡吧,是不太愿意半夜跑这一趟的。
奈何老太太实在缠人。
非要他找到她的救命恩人,确认对方安全平安。
见到苏瓷后,陆宴时突然皱眉。
包厢内的场景,与他原先设想的相差甚远。
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纸醉金迷,也没有杯盏交错的喧闹。
面前的女人孤零零端着酒杯,一张姣好的脸蛋儿上什么都有,泥土没擦干净,划伤的血迹清晰,大点的伤口贴着创口贴。
唯一清透的眼泛着雾气,显然刚狠狠哭过,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
莫名的……让人同情。
但这个念头稍纵即逝,陆宴时平静淡漠地开口:“苏小姐,我姓陆。从云县到北城的晋新公路,发生泥石流坍塌,当时我奶奶的车也在那里。”
“你救了她,有印象?”
苏瓷皮肤原本就白,多处擦伤痕迹加上憔悴的神色,让她看上去有股哀伤的易碎感。
听见这话,她的情绪并不激动,而是抱着酒瓶子问:“你是那位奶奶的……孙子啊?”
“对,奶奶想报答你,提个条件吧。”
明明是要感谢别人,硬是让苏瓷有种自己欠他什么的错觉。
她不禁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发现他的鼻峰与傅景有些许相似,但长得比那个渣男好看。
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想狠狠报复未婚夫的背叛,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报答啊……”
陆宴时拧眉,抓住她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手,拉开距离:“苏小姐醉了?”
虽然苏瓷现在的脸蛋儿有些狼狈,但底子在那。
加上从小学舞身体充满着柔韧劲儿,又酒劲上头,竟胆大包天地依偎在男人肩膀上,吐气如兰:“不是要报答我,嗯?”
最后一个音又酥又媚,无形的撩拨着,陆宴时垂眸望着她那双清亮剔透的眼睛,眉宇蹙起。
“然后?”
“我不要任何报酬,只有一个要求——”
苏瓷努力踮起脚尖,终于凑到了男人的耳畔,一字一字说:“跟、我、上、床!”
自己珍视,想要留到新婚夜的东西。
既然傅景不稀罕。
那就别想要了。
察觉陌生男子听见自己的要求,反应居然很冷漠,打定主意做件大事儿的苏瓷,开始上手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