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有些难受。
儿子受伤,最难过的是她这个当母亲的。
结果他惦记的人却是苏瓷。
“轩恒,听说是苏瓷做事手段太过强硬,引得她表哥记恨报复,你俩才会受伤的对吗?”
白轩恒:“妈,这件事不是苏瓷的错。”
白母还要再说,门口传来了一声咳嗽。
一家三口转头望去,发现沐云昇,白永明瞪了妻子一眼,然后迎上前:“轩恒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加腿骨折,修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说完关心道:“苏瓷怎么样?”
“她胳膊脱臼,固定一下就行,没什么大碍。”
闻言,白永明安心点头:“两个孩子都没事就好了。呵呵,这次他俩也算是共患难,对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不算坏事。”
白母欲言又止。
要不是两家关系好,她就怼问过去了。
也不知道她老公,为什么那么喜欢苏瓷。
太没人情味,手段刚硬就算了,还不讲亲情,非要把事情做绝,才引来人家的报复。
连累她儿子受伤。
沐云昇可能也看出了点什么,没在病房里多待。
他走后,白永明生气道:“苏瓷也不是故意的,干嘛摆着张脸?”
“妈,我跟苏瓷的事情您别管,我是真喜欢她……”
父子俩统一责备她,白母只能把气憋回去。
屋外,老人微声叹息。
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他现在要先回家族里,处理沐良弘的事情。
这次。
谁说再多也没用!
三天后,苏瓷出院。
穿着一身浓重的黑色,前往翠柳村参加村长和周阿婆的葬礼。
墨迹挡住了她微微红肿的眼睛,只露出素白的半张脸,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原本纤细的身材,显得越发单薄。
陆宴时甚至担心她晕倒,时刻护在身侧。
刚到村口,就看见了悬挂的白色横幅,写着‘奠,沉痛悼念’几个字。
祭奠完后,苏瓷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种无力感充斥着全身,眼泪控制不住掉了出来。
因为村长去世,周阿婆没有了求生的欲望,不吃不喝两天,谁都劝不了,最后随她丈夫去了。
本就因为思念孙女,被病痛折磨多年。
最后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的。
苏瓷光去想周阿婆绝望的心情,自己也窒息到不能自已。
如果。
如果当时不是只去掉沐良弘的根,而是干脆把这个祸害杀了。
也许周阿婆跟村长能活到寿终正寝。
是她不够狠。
不够果断、坚决。
陆宴时抱着她安慰:“别那样想,没有任何意义。当时你又不知道沐良弘做的恶事,怎么可能因为他强j未遂就杀了他?”
“你现在需要时间休息,我带你去个地方,等情绪平复下来了,我们再回沐家。”他加重语气:“不接受反驳,不接受商量。”
说着,直接将苏瓷带上车。
沐家——
“他把苏苏带走了?带去哪里了?”
季北冥硬着头皮保证,他哥过几天就会将苏瓷原封不动带回来。
俩人纯粹出去散散心。
不会发生其他事情。
这话其实他自个儿都不信。
沐云昇脑瓜子疼。
再怎么说,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单独出去,还要在外面过几个晚上。
他思想保守,接受不来。
可人已经走了,手机又打不通,他反对也没办法。
这个傅家大少爷,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
知道自己会反对,直接先斩后奏!
任务完成的季北冥,趁机溜掉了。
沐老家主显然很生气。
他才不留下来当出气筒。
他要去找叶笙。
那个绿茶助理也跟着剧组来了北城,他得盯着那边,防止对方钻空子,耍手段破坏自己跟叶笙的关系。
到了剧组,因为叶笙不让他暴露身份,没几个知道季北冥的背景。
看着正在帮忙整理司璇衣服的女人,刚要走过去,突然听见后面一阵急促的喊让声:“小心,小心啊——!”
帮剧组买饮料的关河,两手满满当当,好似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季北冥,一头撞了上去,手中有几瓶饮料砸在对方脚上,包装破掉,饮料流了出来。
看着季北冥难看的脸色,他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手里东西太多啊……!”
突然被人推了一下,他整个人往后摔,剩余的饮料也全部掉在了地上,沾湿了身上的衣服,十分狼狈。
听到动静的人全数望过来,很是吃惊。
有几个关河相熟的,好心把他搀扶起来,质问季北冥:“他又不是故意的,拿那么多东西没走稳而已,你至于下那么重的手?”
季大少爷正在处理自己湿漉漉的裤腿,听到责备,眼珠子蹦出火花。
“他一大男人,我那力度能把他推摔倒?有那么虚吗!”
“他拿着东西啊!”
“干不了的活就别逞强,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大家看着埋首不语的关河,再看向得理不饶人的季北冥,一颗心立马倾斜,纷纷站在弱势群体关河那边安慰他。
关河声音哽咽:“是我的错,我会把季少爷的衣服送去干洗的。”
季北冥:“送什么送?这衣服裤子还能穿吗?老子又没让你赔,在这里装什么可怜呢?”
“真让你赔,你那小助理的工资赔得起?男人不像男人的,做错事缩头乌龟,让别人替你当出头鸟,看不起你。”
“我只是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为什么这样羞辱我?是,我没你有钱,所以不配拥有尊严是吗?”
关河一反常态,好似受到了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