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觉得多少的聘金合适?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
苏瓷皱眉。
她以为白轩恒回去之后,会跟他父母说清楚。
怎么白夫人还跑来问自己结婚的事情?
“伯母,您救了两个孩子我很感激,但我跟轩恒已经分手的事情,不会改变的。”
中年女子瞬间变了脸色。
她想起妹妹的话,不禁十分生气。
“你该不会是要我向你道歉吧?”
妹妹说,苏瓷能当上家主,不可能是什么好拿捏的人。
没准是想在进门前树立一下威严,好叫她这个婆婆以后不敢管教。
越想越有可能,赵思思就很气。
偏偏现在她不敢再拿捏苏瓷,怕她真跟儿子分手,不结婚了。
“苏苏,那天我确实因为一着急,忽略了你的感受,但签约没成功的事情,我也没责怪你啊!你想想,我们千辛万苦追到机场,也找着薛代理了,可我一回头你却不见了!”
“你知道我当时多生气,多着急吗?”
“既然我们都有错,各退一步,你别跟轩恒闹了,他这阵子真的很辛苦,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也会心疼对吧?”
话里像在好言相劝,然而她的每一个字还是在朝苏瓷施压。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伯母,跟那件事关系不大,我是真觉得自己跟轩恒不合适。还有,您把两个孩子找回来花的钱,我晚点让人送到白家,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忙。”
……
她都放下脸面了,苏瓷居然还是油盐不进?
赵思思气得不轻。
干脆不讲话了。
苏瓷带着两个孩子上车后,全程冷脸,吓得沐嘟嘟缩着脖子,一言不发地当起鹌鹑。
到了家,她单独被拎进屋内,小丫头吓得大喊救命。
可苏瓷是沐家家主,李蓉跟她关系再好,也不敢僭越。
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儿子还一直拉扯她的衣服,想让她去救嘟嘟。
李蓉叹气:“妈妈不能进去。”
李漾泪眼汪汪地放下手。
听着屋内时不时传来沐嘟嘟的哀嚎,母子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
“知道错了没有?漾漾那么乖,你怎么能天天带着他无法无天?”
沐嘟嘟跪在地上,眼神慌张地举起双手,大眼睛警惕着,深怕板子随时再落下来。
然而嘴巴却抿得很紧,透着一股倔强。
面对妈妈的责骂,她挺直脊梁,“我没有带着漾漾无法无天,他那么闷又没有朋友,我不带他玩,他不是太可怜了吗?”
……
苏瓷一时噎住。
因为女儿说得对,李漾十分安静,如果不是嘟嘟陪他,这个孩子能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出来。
她脑瓜子有点疼。
“这次为什么带漾漾出去?”
见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突然不敢与自己对视,目光还闪烁不定的,苏瓷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屏住呼吸:“你干嘛了?说话!”
沐嘟嘟神色慌乱了几秒,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我、我不小心弄坏了妈妈很在意的东西。”
苏瓷腮帮子一紧:“什么东西?”
让人送了一笔钱去白家,偿还白夫人交付的赎金后,苏瓷看着已经混合在泥土中,被压坏了的那朵莲瓣兰。
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想哭。
她精心呵护了这么多年,它也陪伴了自己很多年。
原本以为可以养到它寿命结束。
谁知道——
沐嘟嘟此刻像是终于懂错了,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时不时抽噎。
“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跟漾漾出去给你找盆一摸一样的花回来,谁知道被骗了。”
“那个人说她有,我看她的车挺好的,应该不是骗子,谁知道她是人贩子。”
她小心揪住苏瓷的衣角:“您打我吧?打几下都可以的,我这次准定不躲。”
她跪在地上主动把手举起,然而闪躲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小丫头一点都不想被打,更怕疼。
苏瓷仅对逝去的花难过了几分钟,便将她拉到跟前来:“就算它再重要,也比不过你,如果为了找到一盆一摸一样的花,导致你出了事情,妈妈宁愿把它扔掉。”
“……您不怪我?”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责罚也责罚了,你还想妈妈怎么怪你?”
沐嘟嘟瞬间破涕为笑,一把扑进她怀中。
小心思却滴溜溜转着。
这个花,准定是谁送给妈妈的。
她那么喜欢、在乎,会是爸爸吗?
别看沐嘟嘟小,她什么都懂呢!
回到房间后,小丫头躲在被子里打电话:“祖奶奶,您想我了吗?”
不知听见什么,被子快速耸动着,时不时传出咯咯笑声。
“干妈马上结婚了,到时候我跟着妈妈一块去北城,您就可以见着我啦!”
她要跟漾漾去当花童的。
那端,老太太挂了电话后,还意犹未尽。
真想时间快点到啊!
傅鸿盛的头从报纸中抬起,瞥了她一眼:“那个小丫头打来的?”
“人家有名字,叫嘟嘟。”
“行行,我就是好奇你跟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怎么那么有话题聊,三天两头打电话。”
季月蓉对他的态度有些生气:“你懂什么?你要是知道……算了,算了,你不知道。”
傅老爷子:“?”
瞧她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他追问:“你倒是说啊,我知道什么?月蓉?月蓉……”
真是越老,脾气越大啊!
难伺候。
傅鸿盛无奈地继续低头看报纸。
马上就是除夕了,陵南的春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