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心里可能也在想，哪里来的疯子。
说疯子都是在美化现下楚帆的形象。
他全身都在使劲，喊得身疲力竭，像是一头饥渴的狮子，用最后一点力气挣扎。
更像是个小丑。
警察淡淡道：“请你冷静。”
楚帆眼神一变，终于找到一丝希望。
“对，对……”他兴奋道：“不能这么算的，照这么说的话，江寻也偷了季修宸的重要文件，她也应该被抓！”
江寻表情嫌弃，“你没事吧，夫妻之间的事怎么能算偷呢，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白白送给我的？”
“你！”
“怎么，不服气？”江寻道：“不好意思，没有用。”
警察看了一眼时间。
原本楚帆应该已经被关进去了，在楚湘的请求之下才多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看出警察下一步的举动，楚帆彻底慌乱。
他不想被关进那个小黑屋里……
每天都没有阳光，也不能自由行动，而且那个是半个月啊！
如果季修宸上诉去告他，他可能还要被关得更久，几年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要！
心地积攒的恐惧迸发而出，什么尊严，他都不想要了！
只要能从这里出去，要他做什么都没关系！
“不行，哥，我给你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偷机密文件，看在我们亲兄弟的份上，放过我行吗？”
楚帆带着一点哭腔。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我发毒誓！”
他已经恐惧到开始口不择言，什么胡话都说。
但这些都没有用。
如果能轻而易举心软，那他就不是季修宸了。
楚帆终究还是被拉走了，只留下一阵慌乱的求救声，这边楚湘也在哭，哭湿了几张纸巾。
等几个警察全部离开，她再次冲过去，伸手用长长的指甲想去抓花江寻的脸，“你这个贱女人，水性杨花也就罢了，竟然还吃里扒外，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一看到尖锐的指甲却要碰到江寻，电光石火间，季修宸率先反应过来，敏锐地将江寻护在怀里。
如此一来，楚湘精准地划伤了季修宸的后脖颈。
一阵刺痛。
男人倒抽一口冷气。
吓得江寻立刻把他推开，仔细观察伤口，果然看到几条血淋淋的印子。
虽说其实并不严重，但江寻还是生气。
凭什么她要对季修宸动手！？
火气上了以后什么都不管了，与之针锋相对，彻底撕破脸，“我水性杨花，吃里扒外，那你呢？”
“别人都有资格说，但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当初是怎么害死季修宸的母亲，你自己心里清楚！他们说得对，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寻深深吸了口气，越说越上头，迎着那夫妻的目光直上，战斗力满满——
“母亲是小三，果然你的儿子也是小三！甚至还勾搭他哥哥的女人！现在还信誓旦旦地辱骂旁人，是不是这些年过得太安逸，以至于把年轻时的光荣事迹都给忘了！？”
“要我说，有你这样的母亲，还有你这样的父亲，能教出一个好儿子就怪了，他这一辈子就这点出息，只能做偷鸡摸狗的事，就算不服气这也是事实！”
楚湘被骂得懵了，甚至顾不上生气，只想让江寻赶紧闭嘴。
她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慌乱间，只好抬手，冲着江寻的脸甩过去！
“做什么？”
同样听到怔忪的季修宸第一个反应过来，死死攥住楚湘的手腕，“动我的人，你配吗？”
楚湘急哭了，只能向季临求救，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这一招年轻时或许还能有用。
现在的楚湘就算保养再好，脸上终究有了皱纹，哭起来也不如年轻时漂亮，他听着只有心烦，“行了行了，有完没完！”
“没完。”季修宸甩开她的手，“我和你们之间的恩怨，永远没完。”
他拉着江寻的手，快步走出警察局。
离开封闭的房间，江寻觉得呼吸都畅快多了。
骂完一通，江寻现在觉得神清气爽，想到刚才楚湘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开心。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有成就感的事了。
季修宸看着江寻的背影，还有些恍惚。
他是真没想到她战斗力这么强。
他后面都听懵了。
不，好像从那次试图自杀苏醒，她一直都是这么强势。
“寻寻。”他突然开口。
江寻被吓了一跳，转身看他，“什么？”
“下次再有这种计划，其实可以提前对我说。”他道：“楚湘比你想象中要疯得多，我担心你会遭到报复，这种拉仇恨的事，我做就好。”
好像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江寻还是觉得要补充一下。
“但我们是夫妻，你拉的仇恨最后也会算在我的头上，我拉的仇恨也会平摊在你头上，分不开的。”
季修宸哑然。
他竟然无法反驳。
他们既然是夫妻，自然也是利益共同体，谁都别想逃。
他以前从未站在这个角度上思考问题，正是因为，他一直不敢相信，江寻真的成了他妻子。
在这一方面，江寻要通透得多。
“好。”季修宸破天荒地笑了，“我记下了。”
几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季修宸和江寻每天都能接到很多通电话，都是楚湘打来的，被拉黑后还不停地换号码骚扰。
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放弃。
季修宸后脖颈的伤痕刚刚结痂，虽说是很轻的伤口，但江寻还是要坚持给他用去疤痕的药膏。
药膏里有股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