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户就要被硬生生地打死,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不是,这就入阁了?
听到这话,陈宽也露出了笑容。
陈宽一边解释,朱厚照也在认真观看。
汤昊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六品鹭鸶服的官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几十个官兵。
“介夫,陪老夫对弈一局,如何?”
但是一想到野人汤昊的那番话,小皇帝也不得不开始认真审视起自己这位帝师了。
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士刘健,东阁大学士谢迁,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
这个杨廷和,就是小皇帝安插进内阁,争夺他李东阳权势地位的棋子啊!
一时间,李东阳脸色很是难看,却又不能发作,只能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回家休养。
杨廷和:“???”
“你看看他画的这图,朕都不敢想象,他得耗费多少功夫心血,才能将这图画得如此逼真,而且每一页都配有插图,每一个故事都有对应的人物……”
“大珰,拟旨,拜杨师为少傅兼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入阁辅政参预机务!”
“元辅有命,不敢不从!”
可是小囡囡却扯了扯他的袖子,眼神里面满是祈求。
“这屠滽与屠勋没有关系。”
长芦盐场。
“野人的意思,朕明白得很!”
这几天热闹非凡。
“你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科道言官出身,领兵打过仗,而且还做过左都御史执掌院事,甚至还做过吏部尚书,所以论资历论政绩论威望,屠滽都足以压制住那些运司官员。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他们不过也是人,没什么好怕的!”
那么,还不如不做这什么内阁首辅,心里面更痛快一些。
话音一落,汤昊直接一拳砸了过去,将这衙役给砸翻在地,霎时间鲜血淋漓,惨叫声响彻全场。
“小子,你死定了!”
而且入阁之人,还偏偏是这杨廷和,而且还跟他李东阳,一样都是文渊阁大学士!
这是什么?
故意恶心人是吧?
大学士头衔都取一样的?
“成化十年,屠滽巡按四川,革旧弊十事,成化十七年,擢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成化二十一年,擢右都御史,因他人恶意攻讦诽谤,于是调掌南京院事,后占城国为安南所入侵,屠滽奉命调停实地勘察,移檄安南,得以免兵戈。”
汤昊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没办法,太感动了。
今天盐场里面来了两个衙役,将正在煮盐的灶户盐丁们喝到一块儿,然后大大咧咧地定下了新规矩。
谢迁亲自迎接杨廷和,二人互相行礼之后,将他带到了内阁值房。
但他不是一个蠢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形成燎原之势,那这盐场就会彻底变天!
一种名为反抗的精神,正在每一个灶户盐丁的心里茁壮成长!
“但是下官与中山侯素无来往,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中山侯为何要这样……”
看着李东阳离去的背影,刘健眼中闪烁着精光。
“这一次,中山侯拿长芦运司开刀,朝廷既可以趁机清洗掉这些贪官污吏,又可以顺势对运司制度改革,确保纳粮开中旧制得以顺利推行下去,不会再养出一批贪墨之徒,而且还可敲打一番户部尚书韩文,可谓是一举多得!”
此话一出,杨廷和顿时愣住了。
原本,这个过程,应该是在三年之后,是在刘健致仕之后!
但是因为某些莫名缘由,杨廷和现在就突然入阁了,让人猝不及防!
李东阳真正愤怒的地方在于,有了这三年时间,足够杨廷和在内阁里面站稳跟脚了。
所以哪怕三年之后刘健致仕,以小皇帝对他李东阳的厌恶态度,接替内阁首辅之人,不是谢迁,就是杨廷和,跟他李东阳绝对没有半点关系!
“元辅大人的意思是……”
毕竟,刘健是一个循吏,而且是他父皇弘治皇帝的帝师,他正德皇帝朱厚照的帝师是杨廷和,论及关系亲疏,朱厚照自然更喜欢“自己人”执掌内阁,杨廷和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屠滽是汴京人,成化二年的进士,成化七年得授监察御史,科道言官出身。”
“介夫,中山侯汤昊,将会是你今后的大敌!”
杨廷和恭恭敬敬地坐在刘健对面,拿起棋子正准备落子。
“介夫,你何时与中山侯有过来往?”
今日发生的种种,使得杨廷和本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神情都有些恍惚。
听见这些话,那官差也是直起了腰板,冷冷地看着汤昊。
汤昊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了周遭敢怒不敢言的众人。
这内阁也成了他们三人的执掌之地,至今都没有任何人进入。
汤昊冷声喝道,然而他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怒喝。
“先前大朝仪的时候,这些个官员缙绅还敢跳起来反对,朝野上下的反对的声音也大得很!”
自己这是被放弃了。
另外一个衙役见此情形,吓得立刻拔出了腰间佩刀,惊怒交加地看着汤昊。
“这个屠滽,倒是个干吏。”
听到“造反”这两个敏感的字眼,先前还群情激愤的灶户匠人,也顿时就沉寂了下去。
……
话音一落,谢迁就笑着转身离去了。
幸运的后辈啊,迎接元辅大人的教导吧!
杨廷和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又识趣地将房门给关上了。
正在打人的衙役王三突然间就被拽住了手,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魁梧巨汉,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一时间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自弘治十一年,前任内阁首辅徐溥致仕以后,这内阁大学士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