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文庆一见到宗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立刻上前抱住了他的腿。
听到这话,宗钺顿时神情一僵,整个人尴尬得无地自容。
汤昊俯下身子,满脸戏谑地看着宗钺。
不过他想要上前阻止,却是被汤木和常阔海给拦住了。
“要么去煮盐。”
他其实很想问问汤昊的目的,你奉命前往备倭都司沿海之地剿灭倭寇,那你他娘地去剿灭倭寇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在这儿管这些闲事?
“他是大明中山侯,你想死吗?”
“不可能!”
宗钺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王文庆脸上,恶狠狠地低喝道:“你这个蠢货,还不闭上你的狗嘴!”
“唔……让本侯猜猜,你是在想,本侯敢不敢动你,对吧?”
不出意料,大家都是“聪明人”。
眼瞅着官府终于来人了,灶户盐丁顿时有些骚动不安。
宗钺方才给出了答案。
“我宗钺身为运司官员,自当了解民生,熟知煮盐!”
汤昊大步走向哀嚎不断的宗钺,然后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判官大人,你的主子来了!”
“安啦安啦,侯爷不会无的放矢。”
“煮盐!我选煮盐!”
“你到底想做什么?”
毕竟,这种大规模的抗议暴动,以往那可都是会被镇压,会被杀头的!
要说还得是弘治皇帝这位“中兴之主”,怪不得那么受士绅缙绅喜欢爱戴呢,带着大家一起发财的人,谁会厌恶呢?
发展到了现在,盐场运司自成一派,只要按时向中央户部缴纳一定数量的盐引,剩下的那些可都是他们自己可以支配倒卖的利益了。
奈何现如今小命握在人家手里面,他只能寄希望于天津另外两卫的指挥使,能够及时赶来救援,否则落到这个狂徒莽夫手中,只怕会生死两难!
运司老爷们全都傻了眼,宗钺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汤昊。
“时间一到要是没有煮出来,本侯可会杀人咯!”
“自平江侯陈瑄以后,这天津漕运大多被他这一脉后人所掌控,包括天津三卫的指挥使在内,不是姓陈的,就是沾亲带故的,对吧?”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所有运司官员都是脸色狂变,瑟缩地不断退后,唯恐他们就是下一个。
望着王文庆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以及死不瞑目的头颅,这下子没有任何人再敢吭声了。
想他宗钺当年,被升为长芦运司都运使,虽然连升数级,他却悒悒不乐,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面目可憎的样子。
汤昊拎起宗钺,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迹。
宗钺吓得都快被哭了,连滚带爬地冲向了一旁的锅灶。
常阔海就往那儿一站,左一刀顿时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气息,他若是敢动,下场可能会很惨。
“从现在开始,一人必须煮出一锅盐,天亮之前煮不出来的,斩!”
宗钺还是不甘心地咆哮道:“你敢动大家的利益,你这是自绝于大明官场!”
“另外两卫指挥使,是不是平江伯府的人?”汤昊没有废话,直击主题。
这个选择,并不难做。
“本侯不想听你废话!”汤昊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来人,送这些运司大人们去改造!”
“卑职有罪,请侯爷饶命!”
“许进!”常阔海言简意赅,直接给出了答案。
“哦对了对了,就是许进,那个时候还是兵部侍郎,提督团营!”
“运司事务繁忙,而且关乎国朝盐政之利,若是中山侯没有其他要事,那本官能否……离去?”
陈豹闻言身子一颤,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咬牙点了点头。
话音一落,汤昊猛地就是一脚暴踢了过去,硬生生地将从三品的都运使大人踢飞了三米远,重重地砸在地上哀嚎不止。
你他娘地让我们这些士大夫去煮盐,干这些卑贱灶户盐丁的活儿?
就在宗钺快要被活活掐死的时候,汤昊突然轻笑了一声,将他给扔在了地上。
“您终于来了啊大人!”
“老夫早就想尝试一番了!”
瞧见这家伙前恭后倨的模样,汤昊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
汤昊伸出手,一手按着王文庆的尸体,一手又攥着他的头发,将头颅从肚子里面连同脊骨都给拔了出来,然后一把扔进了运司官员阵型里面,顿时吓得这些官老爷们哭爹喊娘,仓皇奔逃。
许进,先前的兵部侍郎,现在的兵部尚书,执掌天下戎政的大司马!
这位中山侯,远比传闻之中……更加凶狂可怖啊!
这一刻,宗钺是真的怕了。
“这盐场利益不是本官一人所得!”
盐场这种腌臜地方,宗钺做了十年的都运使,却只来过一次。
王文庆丝毫没有注意到汤昊的自称,也没有注意到宗钺那越来越黑的脸色,还在不停地叫嚣道:“大人明鉴!此獠定然是从其他州府流窜过来的盗匪,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刁民贼子!”
这不是纯纯羞辱恶心人吗?
他们这些运司官员,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最差的也是同进士,自幼饱读诗书不沾庖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做过这种低贱的活儿?
“汤昊!”王文庆大怒道:“我等士大夫享有朝廷功名,你怎敢如此羞辱我等?”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这天下间,没有人不喜欢白花花的银两!
没有例外,向来如此!
如果他真不喜欢,那不是银子有问题,而是银子的数量问题,那是因为钱没给够!
宗钺忽然发现,他好像还未曾行至绝路!
只要这个中山侯可以聊,愿意接受银子,或者说等到天津卫来援,那他就可以逆风翻盘,甚至反咬这个中山侯一口!
所以,都运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