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天津右卫就驻扎在天津镇城,天津左卫驻扎在沧州,而天津卫则是驻扎在静海,那里有着一座船厂,扼守漕运枢纽水师。
这些贪官污吏全都可以杀,但是他汤昊没杀,而是让这些家伙去煮盐,偏偏掐着这个时间点,等着自己等人过去。
韩文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开了口,毕竟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汤昊手中。
“中山侯,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家侯爷放话了,天津左卫敢踏出驻地半步,屠!”
一时间,陈狼脑海中思绪万千,但每一个都是让人绝望的猜想!
事到如今,能够救他陈狼的人,就只有平江伯陈熊了!
与此同时,天津卫码头。
众人见状满脸茫然,随后齐齐跟了上去。
“我呸!”雷雄重重一口唾沫吐到了陈狼脸上。
“带着你的兵老老实实地滚回去!”
“中山侯将一众运司官员,全都押去了刘家镇盐场!”
这一刻,陈狼脑海里面的所有念头,全都化作了发自肺腑的恐惧。
“中山侯的命令,只是堵住这天津左卫,你敢抗命?”
杀良冒功这种事情,那是卫所将领的基本功,尤其是内地卫所,又不需要跟北虏厮杀,也没有沿海倭寇前来送人头,那他们想要获得军功,就只好靠自己想办法了。
听到“中山侯”这三个字,雷雄顿时身子一颤,随后冷哼了一声。
汤昊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然后起身走向了屠滽。
一众心腹上前,只能面面相觑。
听到这话,韩文和屠滽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屠滽:“???”
伴随着一阵嗤笑声,夜幕之中缓缓走出了一道道人影。
“屠滽?屠勋跟你什么关系?”
正因为如此,陈狼才不理解陈豹为何拒绝出兵,以致于宗钺这位财神爷都求到他这儿来了。
屠滽目光扫过全场,亲眼看到宗钺在那里灰头土脸地煮盐,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狼确实很难理解,或者说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你们是京军?!”
这位中山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借助长芦盐场运司官员的贪腐之举,帮助朝廷恢复纳粮开中旧制,至于这些贪腐受贿的运司官员下场如何,他是真的不太在意啊!
这一刻,韩文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长芦盐场,天津官场,要翻天了!
“老子还是喜欢你刚刚那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现在恢复一下?”
“他汤昊想要做什么?”
“饿了没有?大司农要不要试试这些灶户盐丁的吃食?”
锦衣卫闻言沉声道:“看中山侯的意思,并不是真个要血洗运司官员……”
锦衣卫领着一行人翻身上马,然后向着刘家镇盐场疾驰而去。
“你,听明白了吗?”
听到这嘲讽意味十足的话语,韩文脸色能好看才怪。
“你他妈眼睛瞎了吗?”汤昊暴怒喝道:“这周遭密密麻麻的灶户盐丁,煮了一辈子盐,被摧残得不成人形,你屠滽看不见,就只看见了这些士大夫?”
卫所有指挥使(正三品)、指挥同知(从三品)、指挥佥事(正四品)、卫镇抚(从五品),其下属有经历(从七品)、知事(正八品)、吏目(从九品)、仓大使、副使等。
没有区别,可以坐实,他们就是在造反!
“灶户盐丁煎盐煮盐,世代承袭不得变更,这也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祖制,中山侯难道要违背祖制吗?”
堵门这种事情,那肯定是没什么乐子的。
陈狼看着他们,又看了看那一排排插在地上的箭矢。
这混账中山侯要是继续闹下去,他韩文这个户部尚书也别想做了。
“汤木,调兵!”
但是无趣归无趣,侯爷的命令还是得遵从,堵完了门还要立刻去盐场,以免局势失去控制。
他娘地,真是烦死了!
雷雄骂骂咧咧地带兵走了,陈狼却是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这位倒是面生的很,都察院的哪位大人?”
又不能拔刀砍人,只能堵门怒骂,好生无趣。
韩文和屠滽面面相觑,最终齐齐叹了口气。
嗯,曾经是,大明战兵模式,都是京军主战,卫军戍边。
汤昊一把抱住了浑身是血的刘大山妻子,后者下身一片模糊,一条腿还被打断了,可以看见深深白骨,不知道遭受了什么非人折磨,就在她来的路上,是一条满是鲜血的血路!
她是一路强撑着爬过来的!
“操伱大爷的,你以为老子不敢……”
雷雄再次吐出一口老痰,随后径直带兵离去。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上,朗声喝道:“卑职接令,天津左卫未得令绝不出兵!”
毕竟六大盐场运司都隶属于户部管辖,现在汤昊这一巴掌,可是快要将他韩文这位户部尚书的脸都要抽肿了。
面对中山侯的暴怒呵斥,屠滽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士农工商,这是自古以来的秩序!”
千户所有正千户(正五品)、副千户(从五品)、所镇抚(从六品),其下属为吏目;百户所有百户(正六品)、总旗、小旗。
“就你们这些鱼肉百姓欺压子民的杂碎,也好意思自称大明战兵?真是给你爷爷我丢脸!”
因为按照大明卫所兵制,卫所从上到下依次是都指挥使司、卫指挥使司、千户所、百户所。
不是你羞辱人多少有些过分了嗷!
刘大山妻子说完这句话,当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雷统领,别玩了!”
“发现打不过就不敢打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敢开口。
为首之人赫然正是斩配营主将雷雄,独眼上的疤痕,在月光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狰狞。
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