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清确实不愧是天下钞关之首,商贾船队云集之地,若是发展得好,日后未尝不可以成为大明王朝的一座商业都市。
张永笑呵呵地给出了具体数目。
所以,贪官污吏着实可恨,着实该千刀万剐啊!
这些可真是朝廷的钱,可都是朕的钱!
随即左一刀就出去唤了个彪形大汉进来,脸上还有一道狰狞刀疤。
“钱正贵很聪明,也是个勉强还有点良知的人。”
“皇爷,恐怕不行。”陈宽憋不住笑了。
小皇帝满心欢喜地看着一车车银子送进了内帑小金库。
钱正贵脸色一阵青白交加,好悬没有跟汤昊拼命。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临清确实是利益汇聚之地。
“今岁江南那边遭了水患,加上本就是重赋重税之地,所以百姓怨声载道,基于陛下贤名考虑,应当适当予以减免……”
漕帮的主体,本来就是这些纤夫船夫,为了报团取暖,在这艰难世道求生,所以才会聚集在一起。
要是人数少了,这钞关根本就无法正常运转,这还只是负责税收的文吏。
三日之后。
没办法,他们确实只从钱正贵家里抄出来了不到一万两的赃款,二人都还觉得有些纳闷,不太正常嘛!
听到这话,朱厚照这才冷静了下来。
“这查抄贪官污吏所得的赃款,原本就是贪官污吏搜刮的民脂民膏,或者侵吞的国利,所以以往朝廷的处置都是要么归还当地百姓,要么充入国库,当然以后者居多……”
“不是,你思想很是危险啊!”
“卑职锦衣卫百户王豺,见过侯爷!”
钱正贵听到这话,竟是激动得面色涨红。
而陈宽、张永等内侍也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数字,确实有些惊人。
“军民穷困,民穷财尽,食不果腹,民不聊生,流民暴涨,聚众作乱,揭竿而起……”
他神情恍惚地行礼离去,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干清宫,背影显得很是落寞萧索。
“因为田地都掌控在士绅乡绅手中,都掌控在达官显贵手中!”
“一个临清知州,一个巡检司巡检,查抄出来的赃款竟然比钞关一年钞关收入还多,他们可真是好手段!”
虽然说,野人这些言论,过于危言耸听了些,但是细细想来,却是能够逐渐琢磨出些味道。
王豺,锦衣卫百户!
“陛下,元辅大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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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健闻言一愣,你这就有些不要脸了啊!
“元辅,朕知道你一直在竭力维持朝政大局。”
“胡元,不就是这样亡的吗?”
良久沉默后,汤木故作轻松地开口转移话题。
“朕这个大明皇帝,确实不是大明江山的主人,士绅缙绅才是啊!”
这天津卫加上这临清,他们收拾了那些贪官污吏后,自然也没忘了抄家,真算起来可是有不少银子了啊!
再次回到临清码头,汤昊抱着小囡囡登上了官船,继续前往下一站。
汤木讪笑着开口,满脸心有余悸。
“别搞贪腐那一套,小心剥皮实草。”
听到这话,左一刀心中一动,随即点了点头。
建立一个标准的税关,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见见见,见你大爷啊!
朕这边刚刚才搂了银子,内阁首辅刘健就跑了过来,他打的什么主意,傻子都看得出来!
朱厚照满脸憋屈地看向陈宽,凄声道:“大珰,咱能不给吗?”
一想到那般可怕场景,汤木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世道本就充满了不公平,朝堂官场更是如此,刘大夏从小就被安排好了一切道路,从小就注定他日后的权势地位是寻常官员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顶点,又能上哪儿说理去呢?”
“但是这样做,对大明有害无益,弘治朝就是最好的例子!”
汤昊随即又看向了左一刀。
此话一出,刘健惊得头皮发麻,急忙起身跪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来真的啊?!
“这位是临清钞关御史钱正贵,以后你就跟他做同僚,你们好好商议一番后续怎么做,要求只有一个,守好这临清钞关,不要白费本侯一番苦心,否则本侯不会手下留情!”
朱厚照冷笑道:“五成盐利被这些贪官污吏所得,他们还拿了这么多年,国库不空虚才怪!”
“皇爷!”陈宽沉声道:“给还是要给的,不然这些文臣缙绅会指责皇爷与民争利,平白伤了皇爷的贤名!”
白花花的银子,没人不喜欢!
“没钱!”
“要按照朕的意思,就该将这运司给废除了,直接让京军进驻,主持盐场工作,省得这些贪官污吏侵吞国利……”
朱厚照神情很是落寞,他看到这密报的时候,可是气得一整天都没吃得下饭。
对于左一刀的做法,汤昊没有什么意见。
他们通过科举大考,源源不断地向朝堂输送新鲜血液,扶持其成为士族大族在朝堂之上的代言人,以此确保自身利益,刘大夏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而如同刘大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看见他这不怒自威的威严模样,汤昊颇为满意。
“多少?具体数目多少?”
听到这话,汤木和左一刀顿时都沉默了。
朱厚照见状心里面也不好受,但态度还是很强硬。
“这话元辅不该对朕讲,该跟那些贪官污吏讲!”
“行了,此事就到这儿吧,剩下那十万两差人送回京,给陛下一个小惊喜!”
“皇爷,整整三十三万两银子啊!”
小皇帝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你这辛辛苦苦贪腐了两年多,还没人家一个知州贪腐得多,小钱你确实算是“清廉如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