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这才终于平息了下去。
是因为叛军中很少有马,或者说几乎没有。
“给老子宰了这些杂碎!”
身后亲兵递上战刀。
渐渐地,一个个乱匪倒在了血泊里面,大多都是尸首分离,残肢断臂,几乎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汤木叹了口气,道:“身上连盔甲刀枪都没有,就那么神情麻木都杵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稻草人呢!”
汤昊见状笑着安抚了两句,然后转头看向了汤木和左一刀。
离着几百米,已经能看清不少乱匪,正面目狰狞地挥舞着棍棒和粗制的长矛,不断殴打虐杀村民。
村民叫得越是凄惨,他们笑得越是猖獗。
那就是身居高位的官老爷来了,苛捐杂税多如牛毛。
话音一落,汤昊就把孩子递给了身后的亲卫,然后策马冲进了乱匪阵型之中。
越是接近这村子,村子中凄厉呼喊越是清晰入耳!
男女老幼,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哀嚎呼救,让人听了一阵。
交不起税?那好办,卖房子卖地。
汤昊目光深邃,杀意滔天。
他们之所以大喊有官军,笃定这些人绝对是官军。
“一刀,把这些话记下来,一样传回去给陛下看看。”
正当这个时候,众人忽然看见前面有阵阵浓烟冒起。
这些个地方卫所的军官将佐,不管怎么说,至少都应该主动前来拜见,这是最起码的尊敬。
白莲教叛乱,受苦受难的自然是地方百姓,要么被叛军乱军欺压劫掠,要么就被朝廷调遣过来平叛的官兵杀良冒功!
杀良冒功这种事情,大明王朝这些官兵们那可是出了名的。
“他们以为自己背后站着那个边雄,所以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可惜,他整个咽喉都到后脑都被洞穿,鲜血喷涌而去,根本就喊不出来,只能在临死之前发出不甘的呜咽声,试图以此提醒自己的同伙。
战马在大明,本来就是稀缺的东西,一直都很稀缺,价值千金!
结果眼前这些人骑着清一色的战马,那不是官军是什么?
汤昊抱着小家伙,眼中闪过凛然杀机。
“不好!”
“一个不留!”
最后一个“人”字还没说出口,妇人就没了生机,那双惨白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汤昊。
只见前方大概三里处有个小村子,那阵阵浓烟正是从村中冒出来的。
可是当她看到汤昊救下片自己的孩子后,眼眶里面却陡然迸射出了璀璨的光芒。
“篦”,就是梳头的篦子。
他们同样也想要活命,但是这个世道不让他们活下去,所以他们没有办法只有造反,他们没有办法只有杀人!
只有杀人,才能将心中卑微的恐惧压制住!
所以,他们努力让自己那种做贼般的心虚和愧疚在杀人中麻木然后抛弃!
声音刚刚落下,汤昊就策马向前冲去。
眼见前面的村子出现了状况,汤昊立刻下令道:“走!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婴儿的啼哭时响彻全场,婴儿的母亲疯了一般想要冲过去救下自己的孩子,却被一个乱匪一拳打翻在了地上,然后拖着她的脚走向一旁的土墙,想要强行做某些勾当。
话音一落,汤昊就猛地一夹马腹,率先奔了出去。
以红白旗为号,确实是白莲教叛军无疑。
“你二人分别领兵两千,将这附近的卫所巡检司军官将佐全部给本侯抓过来!”
“另外,传话到整个青州府,所有卫所巡检司立刻出兵围剿乱军流匪,若他们附近再有一个村镇被乱军流匪屠戮,我中山侯汤昊会屠了他整个卫所巡检司,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