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明哪能让这些该死的文臣缙绅把持朝政?
朱阳铸起身,郑重地向汤昊躬身行礼。
“汤侯,这个逆子就交给你了!”
“不管成与不成,您都是鲁王府的恩人!”
汤昊笑眯眯地受了这一礼,然后带着朱当沍起身离去。
等他们走后,鲁王世子朱当漎忧心忡忡地走了出来。
“父王,您糊涂啊!”
“您怎么能同意让小弟去……”
“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朱阳铸看着这个循规蹈矩了一辈子的嫡长子,嗤笑道:“难道你也想让自己的子孙,像为父这样做一辈子混吃等死的纨绔废物,还要对那些文臣缙绅巴结献媚吗?”
朱当漎闻言一怔,满脸悲凉之色。
他这辈子,又何尝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可是父王,一旦陛下对我们生出忌惮猜疑,那……”
“不会的!”朱阳铸目光锐利,一改平日里的浪荡模样。
“皇帝陛下既然纵容中山侯屠戮士绅,那就意味着陛下对文臣缙绅把持朝政早就不满了,他正与这些文臣缙绅争斗!”
“这个时候,恰恰是我们宗室藩王的机会,若是可以解除禁令,若是可以进入朝堂,哪怕让我们去跟那些文臣缙绅争斗,也至少比现在做他妈的一头猪猡要又有趣的多!”
朱阳铸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大明,是我老朱家的大明,不是那些士绅缙绅的大明!”
“这种废物日子,老子算是彻底过够了,更别提还要容忍这些文臣缙绅在老子头顶上拉屎撒尿!”
朱当漎怔怔地看着自家父亲,最后叹了口气,不再出言相劝。
大不了,鲁王府再被朝廷收拾一顿就是了。
反正皇帝不可能直接废了鲁藩一脉!
“父王,小弟那边……”
“不用理会,死了就死了吧,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朱阳铸目光深寒,语气冷冽。
“但要是他成了,我宗室就有机会重新入朝了啊!”
“立刻传令给所有藩王,必须推动此事,这是我们这么多年唯一的机会!”
与此同时,曲阜城外。
齐彦名等反贼等了一天,眼看城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便知道孔家不可能主动出来投降了,所以立刻就下令攻城。
这一天时间里面,反贼也没有闲着,正在不停的打造攻城器具。
毕竟曲阜说到底也只是一座县城,没什么高墙坚城。
眼见齐彦名下令攻城,范文成顿时就坐不住了。
他之所以提出等一天的时间,就是为了让朝廷官军追上来。
结果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该死的官军竟然没有追上来!
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反贼攻打曲阜圣地,然后祸害孔氏吗?
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范文成整个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反贼要是真这么做了,那他范文成可就是名教的千古罪人啊!
范文成立刻找到了齐彦名,一阵劝说试图阻止反贼攻城。
他什么借口都用上了,但是齐彦名也不傻,要是不抓住时间攻下曲阜,他们这些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齐彦名一把推开了范文,然后直接下令攻城。
正当这个时候,意外却发现了。
只见曲阜城门大开,曲阜县令竟然开城投降了!
瞧见这一幕,齐彦名等反贼欣喜若狂,立刻率军进城。
而范文成却是神情恍惚地看着那孔家县令,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觉得,脑海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那是……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