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外。
牟斌率锦衣卫精锐与汤木等战兵对峙。
他已经做了可以做的一切,希望汤木可以迷途知返。
毕竟镇抚司衙门代表着锦衣卫的权威,更代表着锦衣卫天子亲军的超然地位。
一旦汤木当真率领京军战兵攻打镇抚司,屠杀锦衣卫,那他汤木就跟谋逆造反无异,事后必定会被皇帝陛下处死!
奈何此刻汤木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根本就听不进去劝告,就算是死他也要抓住朱宸濠,然后追查出幕后黑手。
双方就此对峙,局势一触即发!
正当气氛愈发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骑快马疾驰而来,赫然正是众人熟悉的左一刀。
但这却是保全宁王府的最后机会,毕竟宁王世子大公无私检举揭发亲爹谋逆,完全就是为国尽忠。
“不然我们跟着朱宸濠这个蠢货谋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京师城内,一座僻静院落。
李士实和王纶二人赫然在此,神情无比凝重。
“今日谁都拦不住我!”
鉴于局势紧张,他们并不敢靠近现场直接观察,但即便如此,远远地都能够听见那个方向喊杀声一片,显然京军战兵当真攻打镇抚司衙门了。
“兄弟们,杀!”
先前因为仇恨而沸腾的热血,因为“抄家灭族”这四个字,渐渐有熄灭下去的架势。
而朱宸濠谋逆造反证据确凿,文臣缙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抓住时机向皇帝发难,逼迫他清洗朝堂之上的宗室力量。
正当这个时候,一名护卫匆匆走了进来。
“儿郎们,为侯爷复仇!罪责我汤木一人担之!”
李士实无疑是三大谋士之首,因为他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进士出身官至都察院右都御史。
而王纶同样是进士出身朝廷命官,职为江西参政,却收受宁王朱宸濠甘愿为其党羽,为其出谋划策。
“身居乡野却能谋算朝堂,简直可怖可怕!”
伴随着此话一出,汤木重重地挥下了手。
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雷雄的肩膀,随后举刀看向了牟斌和左一刀。
“这世上又有谁不爱钱呢?大明这些皇帝都设置皇庄堂而皇之地侵占民利搜刮民脂民膏,凭什么指责我们这些士绅缙绅贪腐受贿?真是可悲又可笑!”
“二位大人,成了!”
“好!”
李士实闻言冷笑道:“当初你我二人不也是如此吗?”
李士实和王纶还在闲聊,查漏补缺确认计策完美施行。
朱宸濠这个蠢货,甚至还全然不知,还在紧锣密鼓地准备造反谋逆,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因此二人别无选择,只能听命于李东阳和宁王世子,暗中潜入京师,策划出了这场好戏。
没有那个该死的中山侯汤昊,任何人都挡不住文臣缙绅!
“任何人胆敢入内,杀无赦!”
“那李东阳果真不愧是天下名士!”
“朱宸濠和刘养正也被皇帝陛下打入了诏狱严刑拷问!”
听到这话,王纶兴奋得拍案而起。
可惜他当年行错一招,结果却给家族带来了覆灭之患,不得不受制于人。
王纶甚至有些兴奋激动。
他是成化二年的进士,虽然德行不修能力不足,但仕途也算是青云直上,一度做到了都察院右都御史的高位,结果还没坐几年,就突然被言官弹劾他贪腐受贿,李士实不得已主动请辞致仕,朝廷随即将他罢免,因此李士实赋闲在家。
“真是太好了!”
左一刀再次出言,朗声高喝道。
“中山侯汤昊已经身死!”
这些字眼一出,蠢蠢欲动的京军战兵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这狠辣毒计,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随着雷雄这一嗓子,京军战兵全都眼眶通红,紧握手中刀兵。
“汤木,还不束手就擒?!”
“将士们,侯爷惨死于小人算计之下,你们答不答应?”
而宁王世子这种“大义灭亲”的行为,无疑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朝廷自然也不会吝啬赏赐,反而会将他给高高捧起来,震慑那些怀有异心的宗室藩王。
而左一刀则是厉声指责汤木胡作非为,擅自调兵罪同谋逆,要求其立刻交出提督腰牌。
由李士实和王纶暗中潜入京师,刺杀中山侯汤昊,再借助此事将罪名扣到宁王朱宸濠身上,逼迫朝廷调查朱宸濠,获悉朱宸濠的谋逆行径,而与此同时宁王世子的检举奏章也在入京的路上。
汤木、安国这些骄兵悍将率军攻打锦衣卫镇抚司,行为等同于是谋逆,势必会引起皇帝朱厚照的忌惮与猜疑,这批追随汤昊的心腹将领势必会遭到打压清算,如此一来武将勋贵想要崛起就成了个笑话。
如此一来,武将勋贵崛起中断,宗室藩王被逐出朝堂,文臣缙绅可卷土重来再次独揽大权把持朝政!
不要造反,否则只会众叛亲离,宁王朱宸濠就是最好的证明!
毕竟宁藩一脉也是太祖高皇帝的血脉,朝廷不会轻易让一脉断绝。
大战一触即发,震天喊杀声响彻夜幕,惊得无数人惶恐惊惧。
“镇抚司方向杀声震天!”
“不答应!”
“汤木、常阔海等人已经率京军战兵哗变!”
显然,李士实至今都还因为罢官一事而对朝廷对皇帝不满!
“呵,想来那个小皇帝,现在已经气疯了吧?哈哈哈……”
汤木似乎也陷入了迟疑当中,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有些犹豫不决。
“连京军战兵的将领他都可以收买,真是想不到!”
要知道他们二人可是成功阴死了大明中山侯,而且还除掉了宁王朱宸濠,这两大朝堂势力之首啊!
“冲击镇抚司,形同谋逆,尔等是想被抄家灭族吗?”
李士实的家离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