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温宁心里嘟囔一句,没想到季广琛会突然接了她的话。
“一顿饭三千,怎么样?”季广琛十分认真道。
一天三顿饭,一个月下来那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温宁摇摇头:“几顿饭而已,我哪敢卖那么贵,你不用这样,吃不惯这些家常菜,那就去吃你喜欢吃的就好了。”
“我对口腹之欲没什么感觉,填饱肚子就好。”
“不过有更好吃的东西,我为什么不选择。”
季广琛用着冷冷的表情,说出这话时,温宁感到了神奇的反差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此时,车子抵达约定地点。
秦姐已经等在门口,看见温宁从车上下来,连忙挥了挥手。
“这里!小宁!”
“秦姐,盈盈自己在医院可以吗?”
“放心,我请了人看护没事的。”
温宁松口气,秦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随后笑了笑打趣道:“季医生和小宁还真是郎才女貌啊,你俩这一走过来就是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温宁耳朵红了红,轻咳一声。
“小宁,有情况啊。”秦姐看了温宁一眼,压低声音道。
“秦姐,我和他……”
温宁的话还没说完,季广琛却意味深长道:“是朋友,朋友也是一种关系不是吗。”
秦姐笑意更深,脸上表情写满了我懂。
温宁想要解释,她和季广琛不是想象的那种关系,但秦姐已经领着他们到了订好的包间。
“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所以菜我就还没点。”
秦姐把菜单往两人跟前推了推。
温宁倒是随意,就是季广琛一向都吃轻食,这些重油重盐的一向不喜欢。
季广琛随手翻了翻,点了几个清淡的,脸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嫌弃厌恶。
温宁松了口气。
“那就这些?”
“嗯,麻烦秦姐了。”
“是我麻烦你们才对,也谢谢季医生百忙之中抽空来吃饭。”
季广琛颔首道了句没事,秦姐还是关心盈盈的状况,毕竟三天后就是手术时间了,她这心难免紧绷着。
饭菜上桌,秦姐先是起身,给季广琛和温宁各倒了杯酒,笑着道:“季医生,那我妹妹手术完后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术后三天不能下床,后续复建会很辛苦,但能坚持下来以后说不定可以站起来,而且……”季广琛察觉到了秦姐不安的情绪,下意识以医生的口吻安抚。
虽然有些术语听不懂,但他会换个替代词和例子解释。
温宁悄悄看着他,还从来没见过他工作的样子。
仿佛这里不是酒店包间,而是医院的诊室。
“还有问题吗,没有问题的话先去拍个……”
说到这,季广琛一愣,想起来这是在吃饭,而不是在上班,耳根不由红了红,握拳轻咳一声,颔首道:“抱歉。”
秦姐和温宁忍不住笑了笑,偏偏季广琛还要绷着一张冰山脸,显得更窘迫了。
秦姐连忙找补,表示是她问的太多了,菜上来了大家先动筷吃饭吧。
吃饭间隙,秦姐拉着温宁的手一顿感谢,如果不是温宁搭线,求医的路上不知道还要折腾多久。
温宁想和秦姐解释这不是她的功劳,却被季广琛频频打断。
时不时突然插进来一个话题,或者转移话题,把她想说的话都打断了。
每每打断,他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狡黠。
一顿饭吃完,秦姐关心盈盈的身体,打算先离开。
临走时,看了季广琛一眼,又给了温宁一个看好你的眼神,传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温宁扶额,只能赶紧下楼,想着和季广琛分开,不想在这个尴尬的氛围里再待片刻。
“你为什么要打断我?”
“有人情在身,以后办事会方便许多。”
他还是那个立场,看来她说的话,他是一点没听进去。
“这是我的人情,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别多想。”
温宁无语,又不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快步往前走。
季广琛就在后面跟着,温宁有些不满问道:“你干什么?”
“回公司。”
倒是她会错意了,温宁尴尬地挠了挠脸,距离停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两人一同并肩而走默默无言。
温宁想起秦红的事,她做的事都已曝光了,不少受害人家属下场,带着律师团诉讼。
还有季氏集团的律师团队。
秦红的后半辈子,看来只能在牢狱里度过一生了。
这也是她应得的报应。
念头一起,她又想到了季广琛评论一事。
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想说声谢谢。
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温宁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整个世界在旋转。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双腿突然失去了力量,无法支撑她的身体,她摇晃了几下,双手本能地伸出去试图抓住什么来稳定身体,但什么也没有抓到。
跟和以前一样,孤立无援的恐惧感瞬间包裹住了她。
就在这时,一双结实的双臂稳稳地接住她,似乎是在这片黑暗中,唯一的依靠。
“温宁?温宁!”
季广琛检查温宁的意识,白皙的皮肤浮现红色的斑点。
“过敏了?”季广琛紧皱眉头,打横抱起温宁,快跑进停车场。
在陷入一片黑暗之前,她好似看到了季广琛焦急的神情。
季广琛会为她着急吗?
这种感觉好奇怪,这是温宁最后的意识。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无菌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微微皱眉,试图回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记忆如断线的珠子,一点一滴地串联起来。
低头看了眼手臂,白皙的肌肤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