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主子,大夏的净月公主已经离开皇宫。”
想了想,黛眉终于还是将此事告诉了七夜,“她去了西域,属下在前往西域的途中无意中碰到了她……”
此话落下,七夜当下就怔住了,半响之后,脸上才微微拂过了一道苦笑——她自然知道这北净月去西域是为了什么,但是……
“可有探查到我大哥的消息?”
沉默了好一下子,七夜才低声问道。
“查到他同那个神秘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西域苗疆与西域圣山交界的一个小山村里,属下曾派人四处打探,但是所有的线索都在这里被掐断,想来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恐怕也是不希望有人找到他。对了,除了我们的人之外,还有两路人也在寻找风少将军的下落。”
“哦?是谁?”
黛眉皱了皱眉,思量了一下,才继续道,“大楼古族的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无极殿的人。”
大楼古族么?他们也在寻找大哥的下落,难不成还想将这东方王府的人都给铲除了不成?真佩服他们的锲而不舍!
北净月,没想到她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即便就这么去西域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七夜不禁感觉到一阵头疼,看来,这西域,她还是尽快得赶过去一趟,这天虚门还得去一趟呢,当初可是答应了忘尘她们的。
想了想,七夜才起身走到案前提笔迅速的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黛眉,“这封信,麻烦你帮我送到莽山落涧谷,交到我小舅舅东方明宇的手上。”
现在她自然是走不开的,北净月一个人在西域她也不放心,只能让东方明宇代为照顾一下了。
“莽山落涧谷?”
黛眉微微诧异了一下,抬眸望着七夜,“主子认识银川老人?”
银川老人?
七夜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此人是谁了,好一下子才想起了东方明宇之前似乎说过这银川老人是他的师傅,看黛眉这反映,难道这有什么不对不成?
“主子,这银川老人跟我姐妹几人的师傅是旧识,所以黛眉才有些惊讶。”
黛眉看了七夜那小脸一眼,看她脸色有些不对,这才解释道。
“放心吧,天虚门,我一定会踏平它。等南疆之事结束之后,这事情就会摆在眼前,我会去一趟西域的。”
“谢过主子!”
……
夜幕渐渐落下,西南边境的冷月笼罩下的某一座木楼内。
“殿下,您的信!”
一名属下跪在那道金色的身影身旁,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自己会扰乱了主子的思绪。
声音落下,只见正在查看这棋盘的男子终于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俊逸的脸上略染着一道淡淡的柔和,看在那名属下的眼中却不由得觉得有些凉意。
他缓缓伸手接过了那封信,淡淡道,“镇南关还没有消息传来吗?赤帝打到哪里了?”
“回殿下,前方易将军刚刚传回消息赤帝已经率部攻下了伊斯城,稍作停顿之后想必马上就会前往卡兰要塞,大战一触即发!”
“这个消息,你们昨天已经说过一次。本殿是问你们有没有最新的消息,东方破天怎么样了?还有东方七夜,她是否已经回到军中。”
男子那温润的声音似乎染上了些许的凉意。
“这……这,前方还没有将消息传回……”
那名属下小心翼翼的回答。
闻言,男子那深幽的眼眸顿时暗了下去,挥了挥衣袖,示意那属下退下。
好一会儿,才看向手中的信,一看那字迹便知道是京都来的,嘴角不禁勾出一道冷冷的嘲讽——皇上决定同金盛联姻,联姻的对象是紫凝公主。
当看到信上说秦紫凝属意的联姻对象是楚太子的时候,男子当下脸色就沉了下去!
……
‘呯!’一阵凌厉的掌风扫过,手边的棋盘顿时被震飞了出去,随着一阵清脆的‘叮叮叮’声响起,棋盘上的黑子白子顿时洒落了一地,旁边的茶几给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手中的信纸也扬在风中,悠悠飘落……
无情缓缓推开紧闭的门,一股浓郁的酒气便是扑鼻而来,熏得他几乎要窒息!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往房内一看,只见整间屋子好像那狂风过境一般,满是狼藉碎片的地面上到处扔满了酒瓶子,无情愣了一下子,皱着眉头四处搜寻了一番,最后才在轻纱飘扬的窗框下找到了那道身影。
眼底拂过一道阴暗,在门边站了许久,终于还是抬头走了进去。
即便是醉得不轻,但是楚圣天到底还是有些直觉,感觉到有人停在自己的跟前,便是默默的抬起头,眼底虽有些朦胧的醉意,但是浑身上下却仍是透着一股冷锐凌厉的王者气势,全身上下仍是衣冠整齐,一点也没有像那些买醉的醉汉一般满身狼藉毫无形象可言。
“你的身体不好,又何必拿你自己的身子出气?这酒你得少喝。”
无情叹息了一声,伸手过去想抢下他手中的酒瓶,然而却被楚圣天挥了一掌过来,无情只得闪身避了过去。
“这酒不解愁,再来几十瓶恐怕也醉不了。”
楚圣天那沙哑的嗓音淡淡的传来,不喜不悲,听着有些空寂,实在听不出什么情绪,“都说父皇母后最疼我,到头来,我也不过是成为巩固皇权的棋子。”
闻言,无情眼底也是生出一道暗淡来,又是叹息了一声,才朝楚圣天走了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旁边的酒瓶,也灌了几口下去,抬头看向对面的楚圣天,发现他已经转过头看向窗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此时,那辽阔的天幕上正挂着一轮冷冷的弯月,月光很是暗淡。
“我们生在皇室,许多事情注定都不能自己做主,你早应该习惯才是。那秦紫凝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配你也挺好。”
无情定定的望着他,眼中却也是生出些许的无奈来。
“可你知道本太子从来就没看上那女人一眼,本太子唯一期望的事情就是父皇能在本殿的婚姻上给本殿一个选择的权力,父皇跟母后这么做着实让本太子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