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是,她合该居长才对。”
永丰帝颔了颔首,立即便召来内侍省正监常礼,“吩咐下去,小公主册封一切事宜,均依长公主之制。”
常礼心中震了三震。
这便是皇后不同于其他妃妾之处了。
景贵妃再受宠,再身份尊贵,所生的唐沁也只能称作大公主,并不能称作长公主。
唯有中宫皇后嫡出的长女,可以位比皇姑,受封为长。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长幼尊卑的规矩。
皇后娘娘不过几句话,就抬了一个长公主压在二公主之上。
景贵妃……怕是要气疯了。
“什么乡野出来的玩意儿!凭她也能封长公主!”关雎宫内,景贵妃果然怒得摔了一套上好的茶盏。
顷刻间,殿内大大小小的侍女跪了一屋子,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满地狼藉,瞧着很不成样子。
景贵妃身侧的唐沁微微蹙了蹙眉,缓缓放下手中书册,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侍女们。
“你们都出去。”
末了,又冷若冰霜添了句,“嘴都封严实了,是本殿失手打碎了这套越窑青盏,可记得了?”
明明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却凌厉得叫人不敢与之相视,侍女们连忙唯唯诺诺应声。
不过须臾,寝殿里便只剩了母女二人。
“母妃何必如此动怒,皇后就是抓准了您的心思,才这般抬举她。”唐沁觉得她太易怒,很是不赞同,“再如何册封,到底也不是皇后亲生,无非是个名头,就是为了叫您方寸大乱。”
她叮嘱,“您如今最要紧的,是养好精神,让肚子里的弟弟可以安然降生。”
景贵妃年近四十,这一胎,来的叫人惊喜也觉危险。
景氏心绪平复了些,可到底还是觉得屈辱和不甘,“我就是为你不平。你本应是长公主的,却叫那个乡下小丫头给抢了先。”
“母妃昏头了,这话日后可不能再说。”饶是永丰帝再宠爱她,也不能容许她不敬皇后,“我是大公主也好,二公主也罢,总归都是您的女儿,有父皇疼爱,有外祖家庇护。与旁人是不同的。”
不过是个乡下女子罢了,实在不足为惧,并不值得她费心劳神。
“沁儿你心胸宽阔,可母妃却不能眼看着你受人欺负而无动于衷。”
景贵妃说着,眸光渐沉,心里已然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