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含璋端着格外优雅端庄的笑,“不知殿下,想玩什么?”
“骑射课,自然便是骑射。”
她面带歉色,“实在是辜负殿下盛情,我不会骑射。”
“姑娘错了,我并非要与你一人比骑射。”
袁含璋狐疑,“那殿下的意思是?”
“两个人比有什么意思,要比就得一群人比才好。”唐沁不知何时走近了,身后跟着唐妍和宝筠郡主两位。
袁含璋见两位正得势力的公主都如此想与自己比试,心中暗暗得意,面上却谦虚得厉害,“二位殿下想要如何与臣女比试?”
唐妍冷哼一声,“和我宝仪姐姐比?你还不够格。”
袁含璋笑意微滞。
放在旁人身上唐沁是要宽慰上一句的,只是对袁含璋嘛……
她选择性地忽略了,正眼看唐翘。
“可要切磋切磋?”眼里是难掩的兴奋。
“好啊。”唐翘勾唇,“只是要玩就得大家一起玩,还得有做裁判的才好。”
“裁判?”宝筠郡主嗤笑,“两位公主的比试,谁堪担此重任?”
“不知,本夫子可够格做裁判呢?”
不过一会子的功夫,霍辙也换了轻松点子的衣服来。
乃是一袭远山青渐变月白的窄袖长衫,腰间束带亦是同色相承,如此打扮,配上他那懒洋洋中带着笑意的嗓音,哪还有病秧子武官的模样?
活脱脱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世家少年郎。
唐妍看得眼睛都直了,一改往日的泼辣模样,十分温柔:“若是霍世子,自然够的。”
“就是不知二位殿下打算如何比?”
“既然要比,自然要公平公正公开。还得有彩头。”唐翘笑意盈盈,望向霍辙,“霍夫子怎么说?”
霍辙挑眉,敢情这妮子是想让他来出血?
可真是算盘打得劈里啪啦的。
“这倒不难。”
定北王府的霍辙,自然是财大气粗得很。“前些日子,本世子正好从陛下那得了一批好马。皆可作为彩头。”
他勾唇,“其中,有一匹通体花白的雪花驹,最是难得。”
能叫霍辙称为好马的,必定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贵女才女们哪怕不喜欢骑射,不爱骑马的,也晓得良驹有多难得。
就算自己不骑,赢了回去送给父兄,那也是体面得不能再体面了!
这可比什么珍贵翡翠头面,都还贵重得多。
尤其,还有雪花驹!
王韶玉激动得脸色都涨红了,“当真有雪花驹!”
“自然。”霍辙道:“只是此马,只予最优胜者。”
校场里头,除了女学子外,还有一些男学子在,一听说霍辙在,还有雪花驹,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狂奔过来围观。
说话间,竟将李司业都引来了,“校场这样热闹,老朽也来瞅瞅是何景象。”
后头还跟着个王束。
听闻女学子们要比试的打算后,王束笑着建议:“只比骑射,未免偏颇。不如加些文试进去。霍世子以为如何?”
霍辙呵呵,“王大公子怎么下了课不回府,倒在国子监转悠着来看课来了。”
“骤闻霍世子也在,王某心头振动,故而来此听听课,怎么霍世子好像很不欢迎?”王束叹气,“若真是如此,倒是王某来得不合时宜了。”
霍辙冷嗤,“怎么不欢迎,王大公子要为学子们添彩助兴,本世子岂有拦着的道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李司业捋着胡须,“年轻人嘛,自然就要文武兼修。”
王韶玉兴奋得厉害。
国子监女学生中,还未曾听闻,谁骑射能比得过自己的。
至于文试,不都说了团体作战嘛?
只要挑个学识好的过来,拿下首魁不在话下。
“司业大人,你就说如何比就是了。”
李司业笑眯眯,“年轻啊,就是气盛。不过老朽在国子监多年,什么比试都见过了,早不新鲜了。更想听听诸位学子,有何高见呐?”
袁含璋微微往前一步,福身。
“司业大人,学生有一愚见。”
李司业呵呵笑着,“说来听听。”
“士族姐妹们才华卓著,于武学一途,更大有成就。叫学生们好生敬仰。更升起切磋之意。不如就此分为两派,也好在竞技间互学,互就。”说完,她垂眸,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学生的一些小看法罢了,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司业指教。”
李司业笑着颔首,“这倒也不失为一种比试的方法。”
袁含璋勾唇,福身退了下去。
唐翘眸光噙着暗色看了她一眼,旁边便有人上前去了,“司业大人,学生以为此举不妥。”
“是谢姑娘啊,”李司业笑意盈盈,“谢姑娘请说。”
谢婉柔道:“女学子中,于文武两方,有学有小成者,亦有不大精通之处。既然同为学子,来国子监本就是为了学有所成。不妨设定一个期限,给予咱们一些修炼学习的时间,等到约定的期限日再比,大人以为如何?”
李司业这才不再敷衍,颔首:“此法可行。”
他大手一挥,“那就随机分成四拨,一月后,于校场大比。”
出国子监时,戚乔乔才终于振作了精神。
“一向婉柔姐姐都不爱理会旁的事情的,今日怎么突然开口截袁姑娘的话?”
她的直觉告诉她,婉柔姐姐如此做,必定是有殿下的意思在里头。
唐翘一边提裙过门槛,一边问她,“乔乔可知,国子监女学为何而开?”
“自然是广纳有才女子,扬我大邕国威。”戚乔乔嫌麻烦,一下就跳过那门槛来。
这些时日北狄和北燕南楚的使臣们都还没走呢,总要叫北狄那两位心高气傲的公主瞧瞧,大邕是何等的人才昌茂。
唐翘边走边道:“对外如此,对内却还有门道。”
戚乔乔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