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走,还是本楼的人亲自驱赶。”
言辞无忌四个字一出,才叫兄弟三人的酒醒了一些。
无名酒楼横空出世,又有如此多的招牌菜,自开张至今屹立不倒。不少人猜测背后东家身份贵重。
里头还算清醒的那个劝说着另外两个往外头走。
这本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京中每月因为醉酒言语不当惹上官司的人,也不在少数。
唐翘留了个心眼,“云冀,查一查那三人。”
抬脚往楼上走时,婉柔靠过来,“殿下在杭州时,分明隐了自身身份,以男装示人的。此事,唯有宝仪公主知晓,是不是她?”
望台处漏过来的金黄色余晖打在阁楼走廊的窗扉上,唐翘自窗前走过,披了一半柔光,另一半隐于暗色。
“若真是唐沁,早在我们才回京时就做了,不必等到现在。”
至于唐沁为何明明可以使计,令她落人话柄,却最终都没用。
唐翘思来想去只能归因于万寿节。
永丰帝疼宠唐沁,她却也不负这疼爱,但凡可能损毁永丰帝颜面之事,她都不会去做。
若是在万寿节前爆出长公主大肆挥霍的传言来,惹得民间议论纷纷,那么永丰帝这个万寿,便也过不好了。
“可除此之外,还有谁呢?”
“自然是,最不必顾及皇家名誉之人,”她抬脚,照旧进的是昨日来那雅间,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里头东西并未更改,可她总觉得每个地方都精致了不少,“更准确地说,是本就妄图损伤皇家颜面,令我受责于天下人之时,往父皇身上也泼些脏水。”
“可那些人未免也太过分了。”方才若非唐翘拦着,戚乔乔已经冲过去和那兄弟三人理论了,“言辞甚是不堪。”
还拿先帝朝的皇家丑事来当谈资,将昭华殿下也归于那些公主之列。
“枪打出头鸟,那三人,不过是被言辞挑拨了。”唐翘坐下来,瞧了瞧外头的长街。
彼时太阳西斜,催着满街的人马行色匆匆。
金吾卫兵穿插其中,似乎正在抓捕什么罪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殿只是好奇,因为一株银丝美人面,那人,究竟能生出多少事来……”
目光渐移,最后微微凝滞在一个人影身上。
才还未上齐,外头小二来请。
“这位姑娘,外头有位贵客寻您。”目光看向的,是唐翘。
在这个节骨眼,来个贵客?
谢婉柔跟着起身,“我陪殿下一同去。”
唐翘起身,微微摇头,“你们先吃着,不必等我。”
小二径直带着她穿过长而弯曲的阁楼,入了一间僻静的所在。
“吱呀”
门缓缓推开,露出里头人的模样来。
许是久病,他的身子骨比起从前更瘦了好些。一袭玄色的束腰长衫,被他穿得似乎都显得大了些。
他背对着唐翘坐着,白皙得几乎能看得清血管的手微微搭在一个食盒上,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指尖微微颤动。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