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不然呢?”
送走慈真大师后,昭华正要回清凝殿,没走几步路就碰上霍辙。
“禁足都解了,你怎么还没出宫?”
霍辙眼里含笑,“我忽而觉得,还是宫中好。”
能随时见到想见的人。
昭华不置可否,正要走。
“纪国公府最近动静很大,大理寺那边,快瞒不住了。”
昭华扬唇,“太后很快就没那个心思了。”
清凝殿内。
苏荷拿到了宫外传来给昭华的密信。
她藏在袖口里,往内室走。
“苏荷姐姐。”初九迎面笑着过来,“今日您没同殿下出门啊?”
苏荷微微点头,露出温柔一笑,“殿下交代我做别的事。”
说着她进了内室,反手合上了门。
初九十分懂事地没有多问。
苏荷走到暗格前,拉出一个小抽屉来,半刻钟后,将密信封好,放了进去。
这厢,霍辙还没说出来的话被昭华的直白哽在喉咙口。
他摇摇头,直笑,“昭华,你就不能笨一点?”
“嗯?”她眼睛危险地眯起。
“你若是笨一些,我就不会显得那么无足轻重了。”
他很想帮她做些什么,可不管什么事情,她都未雨绸缪。
并不需要他。
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定北王世子,在同一个女人身上第二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没用。
“无足轻重?”昭华笑了,“谁跟你说的。”
“若非你一早与父皇合谋,顺藤摸瓜查清西北奸细,安稳外围,京中的事情绝不会如此顺利。”
事实是事实,可是……
“即便没有我,你也做得到是吗?”
昭华略略思索,点头,“有你在,我轻松多了。”
霍辙挫败,搞得他就是个干苦力的似的。
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白瓶子来。
“给你。”
“什么东西?”
霍辙想好好说话,可话到嘴边又犯起贱来,“看你最近脸都糙了,送你点好东西匀面用。”
昭华冷冷扫他一眼,“你自个儿留着用吧。”
哪有男人张口就说女子脸糙的?
她最近确实是有些乏累,可她这个身体才十到不四!
她皮肤好得很!
东西昭华没要,不过霍辙想送,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到她手里。
“这软玉生香膏确实是上好的东西,”慈真大师精通医理,也懂香料之内的,“一钱不下数金之数。”
他手里这一个小白瓶,价值上百金。
“除养肤美颜之外,其香还有宁神清心之效。”
慈真大师实话道:“这些日子殿下着实劳累,用一用这个,却也不是坏事。”
行罢。
好用就成。
而在昭华悠闲养容的时候,太后又一次病倒了。
“你不是说手札烧毁了吗?怎么还在许归璋手里!”
太后卧病在床都忍不住质问手底下的人。
那内侍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确实是烧了,奴婢亲自看着烧的,不会有错!”
“那你就是烧了假的。”这几个月来,太后已经不知道失望难受过多少次了。
“一群废物!”
她气得眼睛又疼了好多。
“滚!”
“想尽一切办法,在许归璋回京前取回手札!”
“那人呢?”
“杀了!”
太后怒不可遏,居然敢戏弄她!
想及许家这些年半死不活的样子,如今竟然能给她气受!
这一次,太后当真是心梗得不行。
下一秒,人就直直栽倒下去。
“太后娘娘!”
“主子!”
“传医师!”
慈安宫顿时又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