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嫔妹妹,事情还未有定论,你不可这样污蔑大邕的长公主。”
“到底是不是皇室血脉还两说呢。”三公主唐妍看向昭华的眼神中皆是轻蔑之色。
昭华这才晓得,原来是唐妍当场告发她身世存疑。
“父皇,皇室血脉不容混淆。那日女儿在广济寺内,无意听到皇祖母与章嫔说起此事,章嫔亲口说她与唐翘非亲生。可见眼前这人,必定是冒充公主身份招摇撞骗。只是不知皇祖母与章嫔,为何隐而不发。”
“如此大事三妹不先查证吗?不过是偶然听说,怎知你没有听错?”
逸王唐清难得在人前就丢了儒雅温润的模样,言辞冰冷。
宗亲里头庆王妃也觉得奇怪:“我记得,自长公主入京,与章嫔确实是是母女情浅。”
其他宗亲也纷纷有所附和。
女眷里,谢婉柔想出言反驳,秦国公夫人拉住了她,“公主与章嫔母女清浅,乃是因为章嫔重子轻女,与公主情分淡薄,这才如此。”
谢婉柔想为公主正名是好,可她到底是小辈。
此话一出,也有人跟着点头。
可涉及皇室血脉的事情,到底还是要帝后,以及宗正寺出面的。
“如此咄咄怪事,正印证二人或非母女之情。”
宗正卿乃皇族之人,掌管皇室名册,最是不允许血脉有失,他离座拱手,“陛下,其实自长公主归京,民间也议论不断。毕竟陛下离开渝州已有十四年之久,章嫔娘娘也从未见过公主长大后的模样。此一事不小,还请陛下圣裁!”
永丰帝也知道今日之事,是决计不能含糊过去的。
他冷眼看向章嫔。
“三公主所言,可是实话?”
章嫔从方才开始就已经傻住了,闻言吓得连忙起身,福身下去。
“回陛下,长公主她……”她慌张得厉害,脑海里思绪万千,可最终都汇聚成一个念头,“她确实不是妾身所出。”
“你产女不过一月便抛弃她来了京中,你又怎么言之凿凿她不是你的孩子?”
谢皇后目光灼灼,眼里藏着冷色接着道:“倒是你,自她入宫,一心扑在八皇子身上,从未给过她真正的关怀。”
一旁徐良妃闻言冷笑,“莫不是看着近日来长公主得人望,却不帮助自己儿子,心生怨毒吧?”
“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讥讽她,章嫔气得咬牙,她跪下去,抬头看向永丰帝时,眼里便噙了雾色,“陛下,妾身又何曾不想长公主就是妾身的亲生女儿呢?可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妾身自己有感知。”
她抹了抹泪,“这样的感知,妾身实在无法同外人道出。”
徐良妃口直心快,“只是单凭感知就判定非亲生吗?如此未免也太过草率……”
“好了。”永丰帝微微抬手,示意无需多言,“既然长公主身世存疑,现下也只剩一个办法了。”
“滴血验亲。”
话音刚落,揽月台有人到。
“陛下,奴婢奉太后旨意前来。”
永丰帝正色,“所为何事?”
“太后听闻揽月台疑云,所想与陛下相同。太后说,既然要滴血验亲,皇后和章嫔就不好插手了。为显公允,太后命奴婢准备清水。”
“朕亦有此想。”
永丰帝吩咐常礼,“你去帮衬着。”
芜芯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尽职尽责地在常礼地注视下,去取水了。
用的是揽月台配殿里原本就有的碗,水也是揽月台的水。
取回后,放在大殿中央。
章嫔率先刺破手指,滴了血进去,而后看向昭华。
昭华抬首,看了眼上头端坐的永丰帝。
他目不斜视,眼里都是冷肃。
她垂首,也上前去依照章嫔之法滴了血入清水里头。
三公主勾唇,满脸期待地看着昭华的反应。
她本不想以身犯险揭露这样的事情。
可谁叫唐翘她一来就抢了她的威风。
原本,昭华该受尽百姓唾骂的,她在广济寺苦了那么久,才合该是受人拥簇的公主!
偏偏昭华回回撞上好运气,去湖州玩一圈儿还能得万民伞!
若非昭华故意要张扬,她又怎会现在就叫她不好过?
众目睽睽下,碗中的血开始流动。
唐妍也兴致勃勃伸脖子去瞧。
可那血,在短暂地散开后,又缓缓聚合为一,最后凝结在一起!
“这怎么可能!”章嫔爆发出尖锐声,芜芯亦是一愣。
谢皇后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怎么不可能?章嫔,你当真叫人心寒!”
底下众人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证据确凿,长公主就是章嫔所生,可章嫔为何不愿意认呢?”
“还能为何,可不就是良妃所言,她这是见不得自己女儿好呢。”
“多狠的心啊,早年抛弃女儿追求荣华,如今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要置女儿于万劫不复之地!”
“若非陛下圣明,只怕皇室血脉才真的是要流落在外了。”
“可不是,尤其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还是难得的仁心,连湖州都送来万民伞赞颂。依我看啊,这样的人,才真正算得上是金枝玉叶。”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唐妍不可置信地贸然起身来,亲自探身去看那碗。
她咬牙切齿,不甘极了,“一定是这水有问题!”
“宝灵。”
永丰帝冷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威压得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唐妍惊了一下,可她仍旧不甘心,“父皇……”
永丰帝不理会她的诉求,声音冷冷地砸向唐妍身旁的人。
“玉嫔,你若教管不好公主,宫里有的是德行贵重的嫔妃。”
闻言,玉嫔吓得魂飞魄散。
陛下言出必行,他真的做得出将三公主从她身边带走的事!
“妍儿住口!”她呵斥了一声后连忙福